“他是領兵和楚軍作戰,還是領兵給我們找費事?”梁建琛嘲笑,“他的人馬先前在冷千山手上折損了很多,現在真要去和楚軍作戰,他從那裡變出人馬來?”
“是要去……”郭罡抬高了聲音,幾近湊到石夢泉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在場諸人無不點頭附和,當下即商討起兵隊的調遣來,該派多少人馬去南邊進犯程亦風,又留多少兵馬在北方戍守,如何確保補給線路的通暢,又如何揚長避短儘量不去地形龐大的山林和仇敵交兵……如許一向商討到了下中午分,方略約莫都定了下來。梁建琛滿有掌控地指著輿圖道:“過了程亦風藏身的這片穀地,就進入了楚國的平原。那邊幾近無從戍守,我軍必定勢如破竹。到時還不直搗京師嗎?楚國天子約莫又要像當年那樣,嚇得帶著文武百官出城打獵了吧!”
石夢泉不免訝異萬分:“為……為何要去……找岑老將軍?”
他二人都笑不出來。羅滿道:“劉子飛並不是冇有兵馬。他另有人馬駐紮在瑞津。”
“將軍是感覺老朽的打算不敷精密,怕仇敵會發明我軍的行跡?”郭罡笑道,“將軍存候心,隻要有我兵艦船呈現在平崖城外的大青河河麵上,楚軍就覺得我軍是要正麵打擊平崖城。他們忙於對付,怎會想到我軍再次從遠平飛越而至?將軍方纔帶領我國海軍大敗蓬萊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毀滅楚國鎮海海軍,這動靜隻怕很快就傳到司馬非的耳朵裡。屆時,楚軍對我國艦船,還不聞風喪膽嗎?如果見到我國兵艦呈現在平崖、遠平城外的河麵上,他們還不立即防備,防備我軍以火炮助陣,正麵打擊?如此,他們也就不會想到我軍懦夫會鐵鎖渡河了。”
石夢泉如有所思:“劉將軍他……如何會俄然提及攻打平崖?”
“哈哈,內親王有要務在身,現在不能來到大營。並且此處都是她麾下最優良的戰將,她信賴即便她不親身來到,這些個將領也不會被你勾引。”郭罡說著,語氣變得冷酷:“至於‘打腫臉充瘦子’‘自欺欺人’這些話,應當送給公孫兄纔是。說不定你在這裡舌燦蓮花的時候,內親王已經率軍奪下了平崖城。等你歸去,就隻能給司馬非收屍了——公孫兄,請吧——”他親身走去門邊,挑起了簾子來。
郭罡嘿嘿一笑:“內親王現下有要緊的事要辦。為免被細作密查到動靜粉碎她的大計,她的行跡臨時還不能說給諸位曉得。不過,她已傳下號令,要大師敏捷南下,擯除程亦風和冷千山餘部。方纔大師爭辯不休,是否要攻打平崖城——這實在也是內親王的號令。隻不過她的意義,不是劉子飛領兵,而是石將軍親身攻取平崖、遠平——石將軍,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