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娘驀地復甦,趙姨娘隻不過是收了她的好處牽線搭橋讓她進府,卻並不是任她差遣的,表情略微沉重了幾分。
誰跟你是一樣的人!你不過是個販子婦人,我但是官家後代,秦姨娘悄悄腹誹,卻有苦說不出。
他細心想了想,忽感覺空蕩蕩的胃裡一陣翻湧,他想起來這恰是方纔鄭媽媽滿地打滾的時候捉著他的袖子抹上去的鼻涕。
天氣漸暗,廊下的燈籠都掛了起來,屋裡也點了燈,那秦姨孃的臉隱在絲帳後,半邊暗影看不逼真,她彷彿是有氣有力地應著,眼角眉梢卻模糊透著不耐煩。
秦趙二位姨娘正忙著暗中你來我往的當口,冷不丁聞聲身邊的莫姨娘嬌嗔著道,“老爺——”
鄭媽媽瞥見從速上前攔住,“老爺,姨娘身子還不舒暢呢,您還是留在這兒用飯吧。”
“姐姐,我冇……”
秦姨娘被莫姨孃的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這豈不是說她冇有教養又土裡土氣,還狠謹慎眼不能容人。
莫姨娘眸子子一轉,就又往床前湊了湊,柔聲道,“姐姐莫要多心,我們本是一樣的人,服侍老爺,親親熱熱的,豈不很好,姐姐固然多歇息,莫要鑽那牛角尖。”
八老爺的目光垂垂地就直了。
不過這晚間的燈光偏暖偏黃,和著這素淨的暖色失了些許光彩,看上去倒是不那麼出挑了。
秦姨娘卻窩在床裡生悶氣,這一個兩個的,徐娘半老,孩子都滿地打醬油了,一進屋就管她叫姐姐,真是不要臉。
話說莫姨娘還真料對了,等她把本身清算得漂標緻亮再去秦姨娘屋裡,瞧見方纔趾高氣揚的鄭媽媽一臉憋屈地站在隔扇邊,內裡倒是趙姨娘和八老爺一左一右坐在秦姨娘床邊安撫著。
她用心把調子拉長,“您從貢院出來還冇有梳洗吧,不幸見的,秦姐姐不懂大師禮數,也冇服侍著老爺梳洗,不如到奴家屋裡去,正有現成的熱水,等老爺鬆快鬆快再來看望秦姨娘不遲呀。”
“姐姐呀,你但是老爺心尖尖上的人兒,就算是為了老爺,你也要打起精力來呀。”莫姨娘抽抽泣噎香肩顫栗,胸前也在一起一伏,彷彿如那蟹黃灌湯包,適口的湯汁在晶瑩剔透的皮中湧動,拿筷子戳一戳薄皮一抖一抖像跳舞。
莫姨娘腰間綴著的荷包也不知放了甚麼香料,深深吸口氣,神思就泛動起來。
她這麼狀似不經意地一俯身,胸口那一對呼之慾出的白玉饅頭,就大喇喇閃現在了八老爺麵前。
這趙姨娘是甚麼時候竄出來的,行動好生快,定是想趁機求老爺把禁足的四蜜斯放出來,哼如果讓你如了意,我就不姓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