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
劉老三雙眼凝睇著劍鋒,神采一片莊嚴,再也不見之前那番吊兒郎當的模樣,他深吸一口長氣,目來臨落,緊舒展定著棺身中那股躁動不休的陰氣,怪笑道,“天魔,任你有百般造化,始終逃不過天道的監禁,嚐嚐老道特地為你籌辦五雷陣,看看是你的頭硬,還是天罰的神威更強!”
雷芒炸響,滾滾而落,很快我就甚麼也聽不見了,隻覺腦中一片空缺,心底深處卻閃現出一種頂禮膜拜的打動。
玄光和尚墮入沉默,很久,方纔緩緩把手抽回,道了聲“阿彌陀佛”,語氣降落地說,“就怕這魔胎將來也會變成一個天大的隱患。”
轟轟轟!
“邪氣太重,唯有藉助鬼嬰的靈體,才氣臨時將它困住,老衲人會帶鬼嬰返回法華寺,日夜唸佛,但願能以佛法度化,將這鬼嬰培養成才。”
說到這裡,劉老三不再說下去,神采沉重地搖了點頭,凝睇溶洞上空,目光悠遠,緩緩道,“老友,你的每一步棋,都下得很險呐!”
強光暴漲,眼中墮入一片恍惚,我甚麼也看不見了,隻感受漫天雷霆落下,那一刹時我健忘了驚駭,乃至健忘了呼吸,固然視野被強光占有,森白一片,但是腦中卻閃現出無數道雷霆轟擊的畫麵。
“閉嘴!”玄光和尚手中引燃一張符篆,抖手射向天空,構成了無數道遊移的綠色光芒,如繩索般套在了鬼嬰身上。
天雷,這纔是真正的六合之威!
“道兄,你肯定要這麼做?”
我驚魂不決,擦著盜汗說道,“大師,您這是……”
冇等我開口扣問,劉老三已經將手掌托舉起來,並指成劍,指向空中那一道亂竄的紫黑邪氣,厲喝道,“還不去追?”
雷莽落下,整整轟擊了半分鐘後,方纔逐步泯冇,我腦中仍舊是一片渾沌,視野空缺,突然間,耳邊卻傳來一聲淒厲怪吼,黑氣倒卷,銅棺炸裂,有一股淡紫色的虛線在空中盤桓不定。
轟!
鬼嬰!
“糟糕,這魔頭的邪氣竟然如此可駭,引下兩道天雷都轟不死他!”
“都是孃胎裡生的,為甚麼不能?”
“而她腹中的鬼胎,則通盤領受了孫孀婦的戾氣,是以,也能夠算是天魔邪氣當中的一部分,隻要它才氣與天魔殘留下來的邪氣融會,完整告終這一場遺禍!”
我感到呼吸一滯,連心跳也莫名地加快,冇出處地一陣心悸,不由將目光轉移到劉老三的劍鋒之上,隻見那劍鋒仍在“嗡嗡”顫栗著,滋滋雷弧閃動,如幻滅的閃電,拉出一道道湛藍色的電弧。
符布展開,立即伸出一隻紫玄色的小手,詭異地抓向天空。
我滿腦筋疑問,急不成耐地詰問他到底如何回事,劉老三遊移了一會兒,才拍著我的腦門解釋道,“實在鬼嬰出世也是你爺爺算計中的一環,孫孀婦的屍身被埋在陳家溝的風水命脈當中,早已承遭到天魔邪氣的傳染,以是纔會變得這麼凶戾。”
當罐體炸裂以後,我才終究看清那邊麵裝著的究竟是甚麼玩意,嚇得魂不附體,和龍一雙雙發作出了驚呼。
劉老三怪笑一聲說,“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鬼嬰接收了天魔的邪氣,合而為一,已經成為了徹頭徹尾的魔胎,若能善加操縱,將來或許能為道門著力,但也有能夠……”
“顧不了這麼多了,再找不到東西壓抑它,統統儘力都白搭了!”劉老三像是下定了某種決計,麵龐一肅,緩慢揭開了罐子上的符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