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擠出一絲笑容,“冇事,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辭工。”
我說我做惡夢了。
老邢反應比我快,“騰”一聲躥下床,順手抄起了一把刀,腦門子都鼓筋了,“特孃的,是誰?”
老邢不天然地抖了一下,捲菸掉在地上,他哈腰下去撿,“這麼巧,我也做惡夢了,你做了甚麼夢?”
我不安地躺下,正要閉上眼,這時門口“砰”的一聲,像有人在拍門。
我內心莫名煩躁,拿被套緊緊裹住本身。
“不要!”老邢大喊一聲,收回便秘的聲音,“都怪你,好好的非要老子跟你去撈屍,這下……”
冇人?不像啊……
我夢見本身回到了撈屍的處所,河道上飄著一具血紅色的棺材,有個長頭髮女人坐在棺材上,背對著我“嚶嚶嚶”地抽泣著。
老邢說,“工地不能待了,我明天拿到錢就走,你也從速辭工吧,去城裡找份麵子事情,今後彆返來了曉得不?”
我說好好的為甚麼要換事情,你冇發熱吧?
他不說話了,欲言又止,就是抵著大門不讓我出去。
我話說到一半,正哈腰撿煙的老邢一屁股坐在地上,被褥子灑了一地。
我顫抖了一下,從冇在他臉上見過這麼凶的神采。
砰!
我又說天都黑了,你如何一小我騎在棺材上,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女人漸漸把臉轉過來,一張臉千瘡百孔,爛得看不見五官,舌頭髮青一向垂到了胸口……
大門又響了,三長兩短,很有節拍。
我顫聲說,“老邢……”
老邢用後背死死抵著門框,彷彿恐怕被我瞥見門外的東西,我不解地趴下床,“到底是甚麼,你讓我看看。”
我不解道,“你這是籌算去哪兒?”
我嚥了口唾沫,“帶了……”
喘了半天,老邢摸出一支菸塞進嘴裡,他神采慘白,掛滿了濕漉漉的汗水,“你小子如何了?”
返回工棚以後我坐下歇了會兒,老邢已經在清算行李了。
他大步衝向門口,一把撩開門栓,大門咧開一道縫,一股冷風彷彿在嘶吼,老邢把門拉開一半,彷彿遭雷劈了似得,渾身一顫把大門關上。
老邢將菸頭撿起,抹了把汗水悄悄地抽菸,氛圍非常的凝重。
昨晚累得夠嗆,天還冇黑我和老邢就爬上床歇息。
老邢的神采很丟臉,“甚麼船?”
兩分鐘後一陣睡意襲來,我含混閉上眼正要睡。
我問女報酬甚麼哭?女人冇有說話。
老邢俄然把臉轉過來,眼神像刀子普通射在我臉上,“照我說的話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