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作勢要走,值班老頭也籌算把門關上,我假裝崴腳,一把撲開了值班室大門。
“哢擦!”
劉老三直皺眉,指了指屍身的斷臂說,“你看這類斷裂傷,像是用甚麼凶器形成的?”
我嚇得用力吞嚥口水,“你是如何辦到的?”
劉老三在我胳膊上推了一把,“去,把被單全數揭掉!”
我驀地有種錯覺,跨進承平間的那一刻,彷彿統統屍身都把腦袋朝向本身,後背更涼了。
“噓……措告彆太大聲!”劉老三手裡牽著雞血線,很不滿地瞪我一眼,“一點小把戲就能把你嚇成如許,真冇出息。”
劉老三解釋說,“紅線是我用雞血浸泡的,稻草紮成紙人能夠充當人的替人,可惜時候太倉促,你弄不到那老頭的毛髮,不然下咒結果更好。”
我目瞪口呆,忙問這是甚麼?
我腿根發軟,“為甚麼?”
劉老三似笑非笑,指了指值班室大門方向,“你快看那邊……”
我奉告他,有頭髮的人都不想當禿子,能活著,誰情願死?我說那些話是迫於無法,再說驚駭是我的本能,底子做不到疏忽。
我看傻了,邊擦盜汗邊說,“你能夠節製那老頭?”
說著,劉老三擊破中指,滴了更多中指血在稻草人身上,嘴裡唸唸有詞,彷彿跳大神一樣喃呢著。
我假裝迷路的模樣,“啊?這裡是承平間,我走錯了。”
來到值班室門前,值班老頭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他昂首看向我,一臉嚴厲,“你是誰,大半夜來承平間做甚麼?”
承平間大門敞開,劉老三並指作劍,將劍指遙遙對準稻草人,適時低喝一聲,“收!”
我下認識把視野轉疇昔,發明值班室老頭正一臉木訥地站起來,很生硬地拉開門,腳尖支地,像陀螺一樣轉起了圈。
趁他絮乾脆叨的時候,我快速把手繞到他背後,不動聲色地貼好黃符。
與此同時,我耳邊聽到“砰”一聲,驀地轉頭之際,發明值班老頭繃直了身材,直挺挺地倒在走廊上,四肢生硬繃緊,彷彿一塊倒下的硬木頭。
終究,我在牆角的處所找到了王工的屍身,他死掉有三到四天了,鼻眼傾斜,仍舊保持著臨死前一臉驚駭的模樣,直挺挺地睡在鐵架子床上,斷掉的胳膊並冇有被找到,隻剩一條左臂緊緊貼著屍身,如果豎起來看,很像一個殘疾人正在站軍姿。
等我低頭再看腳下的時候,劉老三也在節製稻草人做一樣的行動。
承平間,顧名思義就是專門停放屍身的處所,這幾年國度人丁收縮,每天死的人可很多,固然這小縣城不大,可病院承平間還是停滿了屍首,一排排鐵架子床上蓋著紅色被單,每一張白被單下都有一張發青的臉。
這老頭脾氣還挺暴躁,我啞然發笑,遞了根菸疇昔,“叔,不美意義我喝含混了,住院部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