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心念急轉,黑瘦子俄然一下站了起來,一隻手扶著我的肩膀,另一隻手虛空著比劃了半圈,最背工指落在桌上的阿誰相框上。
他俄然再次猛地抬開端,用左眼緊盯著我短促的說:
“冇事冇事!”黑瘦子的反應讓我和徐潔都傻了。
讓我更加冇想到的是,最早把這可駭的局勢減緩的,竟是黑瘦子。
酒瓶飛磕在門框上,刹時爆裂。
身後突如其來的一聲慘叫讓我臨時健忘了本身,急慌慌推開徐潔,高低細心打量,見她冇有受傷,這才倉促回過甚。
“啊……”
我終究從突如其來的慌亂中反應過來,勉強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扶到屋裡的椅子裡。
酒瓶飛出的時候,我已經預感到了結果,幾近是本能的抓住徐潔的肩膀,驀地回身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直到瓶子豎在我頭頂上,才見一隻手從我肩後伸出來,用大拇指和食指頂住了瓶身。
“啊!”
聽黑瘦子急聲說完,我又一次懵了。
但是冇想到,剛跑出一步,被碎酒瓶迸瞎了眼的黑瘦子竟猛地撲過來抱住了我一條腿,“你彆走噻!”
顛末狠惡搖擺後頂足了氣的啤酒直從瓶口躥出來,兜頭噴下,直潑了我滿頭滿臉。
我一時候有些手足無措,踩著酒瓶碎片朝前邁了一步,盯著黑瘦子看了一陣,轉頭看了看徐潔,用力撥了她一把,壓著嗓子急道:“走啊!快跑!”
這傢夥還是喝醉了,語無倫次……要不是酒勁頂著,他怕是……
眼看著啤酒瓶子落下來,我也不曉得哪根筋搭住了,竟然冇有躲,乃至冇有擋。
我是真的頭快炸了,作為一個醫科生……我見過的死屍是很多,可我哪兒他媽見過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眸子子裡插著半拉玻璃片,還……還抱著我……和我貼的這麼近的?
他緊緊的環繞著我的腰,噴著酒氣粗重的喘氣著。
“你用心的?”徐潔少有的瞪了我一眼,“是你不讓我脫手的!”
隻問了半句,不經意間看到屋角的一張八仙桌子,我不由得呆了。
那張桌子很老,挨著牆角,兩邊都貼著牆。不靠牆的兩邊,各擺著一把椅子。
持續的慘叫聲中,看清楚麵前的一幕,我刹時驚呆了。
“求你……帶……帶我去找她……好嘛?”
“瑤瑤說過,隻要我瞎了,我就能見到她了。我慫球的狠,一向不敢戳瞎本身……現在……現在我終究瞎球咯!”
說著,竟撲在地上,一邊嗷嗷的哭,一邊不住的磕起了響頭。
一把椅子是撇開的,應當是有人剛坐過。
“瑤瑤早就死咯,可她死前跟我說過,她還會活返來地……她要我好好活著,要我等她,要我等她嘞!”
“你到底想乾嗎?說清楚好不好?”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