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太過分世,謝元茂身為兒子天然是要守孝的,現在已是丁憂在家。比及二十七個月的孝期結束,動亂的朝野怕是早就安穩得不能再安穩,肅方帝的皇位也必定已坐得緊緊的。
乍一聽上去,倒像是極好,可仰仗這麼點東西財物就想留下鹿孔,長房還是占了大便宜。
何況,哪怕宿世,謝三爺最後也還是是回了京的。
不待她想透辟,謝姝寧已是老神在在地解釋了起來:“鹿大夫雖不是宋家的下人,可當年宋家助他出師,又出資幫他開了藥堂,請了他坐診,這麼算來,鹿大夫是不是宋家的人?”
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無一處乾地。
政局就如天涯流雲,轉眼即變,誰也冇法估計將來的事。
唯有謝姝寧曉得,有鹿孔在,長房老太太的病如何能夠不好。
江嬤嬤對鹿孔極是客氣,連帶著宋氏也對他客氣有加。
畢竟,鹿孔並冇有同任何人家簽訂過左券,他是個自在身,當然要他本身說了算。
謝姝寧不說話,複又笑了起來。
到本日,也已足足旬日。
直到那一日,謝姝敏半夜高燒不止。
話畢,她又蹙起眉頭道:“何況,若鹿大夫留在長房,那這些年宋家人莫非一向在幫個白眼狼,他又算不算是無情無義之輩?如許的人,大伯母莫非放心用他?”
恰逢那日謝姝寧捧著書賴在碧紗櫥裡小憩,身後玉枕清冷沁人,舒暢極了。
大太太就笑了起來,道:“有弟妹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些,鹿大夫那想必也是不成題目的。”
大太太聞言,吃驚地看向宋氏,“六弟妹方纔怎地未提及此事?”
現在尚且年青的鹿孔倒頗害臊,說話間始終連頭也不敢抬,非論問甚麼說甚麼,竟然都隻是點頭應是,語氣暖和。
她現在隻盼著一件事,那就是夏季到來,數年不見的孃舅再次呈現。
大太太親身來提,想要留下鹿孔,一應扶養皆在疇昔杭太醫的上頭再加二成。
她的三伯父在揚州呆了那麼多年,現在龍椅上的人換了,他的位子的確也該挪一挪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