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以詩書傳家,極重端方,一貫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岑二孃冷靜地同高氏用完夕食,然後,扶著她的手,與她有說有笑地閒敘家常,不過是聊些金飾、衣服之類的話題。
立柏把他和疏影的賣身契與岑二孃的銀票一起收好,裝到了疏影與他縫製的荷包裡。
“祖父那邊,我與兄長早有安排。”岑二孃天真爛漫地甜笑道:“隻要祖父曉得兄長念不成書,隻愛刀槍,不想考取功名了,他白叟家定會把我們趕得遠遠的。”
岑二孃一未出閣的女人,張口杜口有身的,一點兒女人家的羞怯矜持都冇有,看得高氏直皺眉。但岑二孃畢竟不是本身遠親的血脈,她也懶得管束她,便舒展眉頭,聽她持續往下說:“大伯母突然有孕,您不覺著蹊蹺嗎?”
岑二孃看著高氏錯愕的臉,一字一句問她:“您,聽明白了嗎?”
“無他。隻是,祖母,疇前大夫不是說了麼,大伯父很難讓女子有孕。並且,這三年來,大房也冇有姨娘通房有身……”
待他們用完膳,屋子裡銅漏滴刻上的指針指到了未時三刻。
想著離開岑家的事兒宜早不宜遲,岑二孃利落地隨趙嬤嬤去了汀蘭院。
岑二孃怕他們分開西府後,高氏和馮氏再無顧忌,對他們一家下黑手,便對高氏道:“祖母,不知大伯母這幾日可好?她腹中的胎兒還好嗎?如何冇見她來給您存候。疇前大伯母不是每日遲早,必來給您存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