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立柏又睃了一下岑二孃額間那紅紅的包,想伸手替她揉揉,又不敢,便回身往前,推開那將近倒下的班駁木門,領頭走了出來,邊走邊提示岑二孃:“女人,且謹慎些,跟著我的腳步走。此地久無人至,雜草叢生,恐有蛇蟲藏身其間……”
因林氏生岑三郎時難產,傷了身子,這幾年身材每況愈下,二房的管家之責,便全落在岑二孃身上。她小小年紀,便不得已當起了二房的家。
立柏年近二十,身高七尺不足,猿背蜂腰,身形結實。他少時進入岑府,跟在岑大郎身邊後,便一向有隨梧桐院的武師父們練武。他的習武天賦高於岑大郎,又比岑大郎更有恒心和毅力,幾年下來,也算孔武有力,一身腱子肉又鐵又硬。
岑家嫡支的男人,年滿十五週歲,都會收到這麼一個代表身份的玉扳指。隻不過嫡子的玉扳指內側的圖案為蓮花,而庶子的則為玉蘭花。
岑二孃大伯的庶宗子,就是他身邊的通房大丫頭生的。不過那通房命薄,生岑玉廉時大出血傷了身子,很快便病逝。
“女人嬌貴,還是要多留個心眼。”
待他們行至正屋,岑二孃想親身去翻找,被立柏製止,加上她也怕撞上蟲鼠,便把藏匿地點奉告了立柏。
而岑玉廉,一年前剛停止過冠禮,隨後便娶妻冷氏。
立柏按著岑二孃說的處所去找,終究確認那藏證據的地點在床下,他把散架了的床移開,在地上撿了根尖尖的木棍,那木棍好似是床梁上的一根支撐帷帳的橫軸。立柏用它來挖土。
不過一炷香的時候,就挖出一個褐色小布包。他把布包交給岑二孃,岑二孃將布包翻開,內裡還包了一層防水的油紙,拆開油紙,最內裡是幾封信。信紙中間,還包裹著一塊後背刻有“璿”字的羊脂白玉玉佛,以及一個青玉扳指。那扳指內側刻有“廉”字,“廉”字中間另有雕了朵精美入微的玉蘭花。
立柏讓岑二孃踩著他的足跡走,院裡空位上的雪水中混有稀泥枯草,臟兮兮的,岑二孃幾近是閉著眼,走完那段艱钜的路程。
弘安府中除了一些女子不能去的花樓賭坊,府衙暗巷等,其他各地兒,岑二孃根基都走遍了。
岑二孃開初暗中領受二房時,哪怕有沈嬤嬤和岑二爺儘力支撐,也吃過很多虧,被很多刁奴惡仆利用逼迫過。但她脾氣剛毅,硬是冇有叫過一聲苦,忍下統統委曲,強撐了過來。
“行了,立柏哥。”岑二孃被立柏逗笑:“我們本來就要來這兒,你不斷在這裡,要往哪兒停?不消自責,是我走神了,與你無關。何況,這也不疼。好了,我瞧這四周也冇人,我們從速出來罷。”
第十八章取證
那玉佛,是馮氏的。疇前岑二孃見她戴過。至於那玉扳指,天然是大房庶宗子岑玉廉的貼身物品。
因岑二爺下過封口令,嚴禁二房內的下仆妄議岑二孃,更不準他們泄漏岑二孃當家的事兒。並聲明如有違者,直接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