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抱怨了一個多時候,把鬱結在內心的話兒,都抖了個差未幾,終究想起閒事,她對高三老爺道:“對了,成鈺,本日我找你,是有閒事兒,請你幫手。”
“最好是明日一早,我就能拿到銀子。”高氏感激地望著高三老爺,“成鈺,等其間事了,姐姐我得了西府的產業,定會重謝你!”
高氏主如果想請高三老爺逛逛他那些朋友的門路,哪怕是拿高利的“水錢”,也儘快給她籌辦好銀子,讓她辦理好族裡的長輩,儘早攆走二房那隻會給她添堵的一家子。
“好!”
等暖房裡隻剩他們姐弟了,高氏才雙目含淚地與高三老爺說了比來這幾日她所受的苦。她一邊抱怨,一邊罵岑二孃和岑二爺,又抱怨岑大爺不務正業,馮氏待她這個婆婆不至心,常日裡蜜語甘言,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實際上卻隻是想套她的梯己銀子花,一遇著事兒,便躲得比誰都快。
高三老爺比高氏小十歲,現在剛過不惑之年,出世時便冇了母親,自幼是高氏一把拉扯大的,他與高氏極其靠近。
高氏儘管點頭,“自請出族這話兒,是岑二孃那小狐狸親口說的,她也向我包管了,隻要我促進他們一家子安然分開岑家,她便將那天殺的楊二佳耦交到我手裡。”
聽著高氏的抱怨,再見自家姐姐一下衰老很多,他對二房一家子恨得牙癢癢,本來就瞧不上眼的大侄子和大侄媳婦,更加不得他歡心。
“楊二伉儷那兒,我早派人翻遍了西府,也冇找著他們。”高氏道:“那兩口兒被岑二孃藏了起來,弘安府這麼大,我們上哪兒去找?是,你熟諳的朋友多,能夠幫手。可我等不及了!”
高氏送走岑二孃後,倉促掃了眼岑二孃交與她的那幾張紙,確認根基無誤了,便將之付諸一炬。目睹那幾張紙都燒成菸灰了,高氏心中的憋悶,才稍稍流泄一點。
“何事?”高三老爺見高氏一臉慎重和難堪,便道:“大姐你直說便是。我們姐弟,不必客氣。”
高三老爺內心明白,高氏雖抱怨大兒大兒媳,但內心卻並冇有真正記恨他們,反而極偏疼那兩口兒,不然岑大爺也不會二十多年如一日地紈絝。除了招貓逗狗、惹是生非、四周敗家,便再不會乾其他的事。他冷靜地在心底打算著,等一會兒出了岑家大門,就去找他熟諳的青幫的兄弟們,套岑大爺黑袋,揍他一頓,給姐姐出氣,趁便教誨一下他那大侄兒,讓他少往外跑惹事,給姐姐減少些煩惱。
二房那一家子,成日裡窩在西府,他一時冇體例找他們算賬。但他那不爭氣的大侄兒,倒是整日流連花街柳巷、酒坊賭坊,一抓一個準兒。
看來,還得找孃家兄弟來給她想想體例。高氏叮嚀趙嬤嬤親身去蓮花巷子跑一趟,把高三老爺請來。
“大姐!”高三老爺不悅道:“替你辦事,我心甘甘心,那裡需求甚麼感激!既然你心急,我這便去找我那些朋友湊湊銀子,儘快把銀錢給你送來。”
這可不是小數量。
高氏也知弟弟雖長年在外混,疇後果讀書不成,便與幾個朋友合股經商,手頭頗鬆,但一年也就兩三萬兩銀子的進項,他本身和家裡花消也大,一年到頭根基存不住甚麼錢兒。讓他拿八萬兩銀子,那是絕無能夠的。
高氏滿麵紅光地目送高三老爺拜彆,隻覺這些天迴旋在她頭頂的陰雲儘散,內心對這個弟弟更加感激,兀自揣摩著,等得了西府的產業,她還了“水錢”後,得給弟弟封個大紅包,好生犒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