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言不明白她何有此一說，但見她目光果斷，隻好應道：“好。”

隻要性子不是真變了，就總有體例能撤銷她的動機。

這位女和尚是前朝馳名的妙運算元玉伯通的門徒，常來往於盛京各高門大戶之間。

林老太太連聲誇獎，因是臨時遇見，並未籌辦甚麼見麵禮，隻好褪動手上的一對銀葉絲纏繞翠玉鐲子遞給她們，道：“小小薄禮，權當給長輩討個吉利。”

林行言身邊也有宛姨娘派來的丫環護在擺佈。

林老太太也回了一禮道：“多謝明儀師太體貼，這些年莫不是有你們靈運寺庇佑著，建安侯府哪能如此平順。”

短短幾年的工夫，就因超卓的功勞而擢升為一品大員，先帝更欽賜他豪宅美眷，一時風景無窮。

不過，傳聞她那師父倒是位得道高僧，通古今，曉天文，知地理，算卦看相無所不能。他也是以本領而被先帝相中，專為皇家算卦排難，瞻望將來。

怔忪間，俄然被人扯了動手臂，下認識地昂首看去，便見林若言一臉不滿地看著她，“想甚麼呢，出來了！”

林行言一噎。

跟著她身後走出來一名年紀稍大些的青衣少女，不過卻冷著臉，一副膩煩的模樣。

林老太太叮嚀翠泠給了打賞，客氣道：“多謝師太提示。”

“周老太太。”明儀師太率先出聲，吸引了那邊人的重視。

靈運寺很大，九曲迴轉間，繞了很長一段時候的路，纔到了曲徑通直，綠樹成蔭下的後院。

林昭談笑著點點頭，拉過曼雙的手，便亦步亦趨地跟在雄師隊前麵朝正殿而上。

進了正殿，一股子檀香味劈麵而來，早有青衣和尚等在那邊，邊迎上來邊唱道：“阿彌陀佛，林老太太身材還是如此安康安樂，六公主的事兒貧僧也傳聞了，還望林老太太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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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少女“哼”了聲，甩開了她的手。

林老太太便對勁地點了點頭，同時也對林瑾明投以絕望的目光。

“靜兒，忘了祖母跟你說過的話了？”這時候，一道如晨鐘暮鼓般聲聲響了起來，那被喚作靜兒的青衣少女立即顫了下身子。

次日，天空可貴放了晴，夏季暖陽輕柔地灑在身上，如睫羽劃過，暖意微熏。

林行言早就來了，穿戴與林昭言一樣的衣服，正站在西配房廊下和林若言說話。

她自命狷介，是最不肯意和其他姐妹相提並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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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香，添了香油錢，又虛張陣容地做了一場法事，林昭言昏昏欲睡間，便聽到明儀師太道：“一會兒另有西域來的高僧講經，各位如有興趣，無妨去後院配房等一等。”

成南伯府是新起的貴族，是先帝在時賜的爵位，不過才傳了兩代，在盛京分緣極好，又因現任成南伯掌西北禁軍，人雖不在盛京，但登門拜訪攀附者不在少數。

林老太太逮到機遇，忙笑著上前道：“恰是恰是，本日是太子和六公主的三七，特來上香祭拜，恰逢西域的梵學大師來此講經，便帶著幾位媳婦孫女留了下來。”

“都是好孩子。”周老太太眉眼俱笑，正待叮嚀身後的丫環送見麵禮，那廂著青衣的周靜瑜卻瞪圓了眼睛，失聲道：“你就是林府三房的林若言？！”

說完，便笑了笑，“如此有林老太太在，我便隨她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