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貴妃就愛聽這埋汰皇後的話，聞談笑了起來：“倒也是，甚麼一見鐘情……真是鐘了情是難辦，但現在鐘的不過是美色，這卻好辦。你探聽探聽誰家有素淨殊色的蜜斯，本宮安排麒兒多見一見，他就會曉得衛長嬴固然仙顏，但這帝都人才濟濟也不是冇有能在姿色上壓過她的人。比如劉若耶就是個例子――可惜這劉家的十一女，固然生得一副好邊幅，但心術卻不正，即便她不是偏著未央宮，本宮啊，也不放心她帶壞了本宮的麒兒！”

“如許看下來，脾氣不會太壞，不然蘇魚麗和沈藏凝都也是家裡寵嬖的掌上明珠，即便有長輩的叮嚀，也犯不著去奉迎她。”鄧貴妃沉吟著道，“但也不會太八麵小巧了，不然，冇事理她那兩個聰明的嫂子會不睬會她……更何況今兒個蘇秀曼也在，她們為了做給蘇秀曼也會表示得賢淑的。看來衛長嬴與這兩個嫂子乾係不會很好，這才進門就和嫂子不好了，能油滑到那裡去？蘇秀曼的長媳、次媳在京裡名聲可不壞。本宮想著，衛長嬴應當是備受寵嬖以是非常嬌縱罷？即便身邊人豐年長慎重提點的，也一定肯聽，以是纔沒和嫂子們顯得非常親熱。”

姚桃就問：“那這件事兒？”

姚桃忙道：“公子固然年青，但是夙來謹慎。即便透露過對衛長嬴的好感，倒是連娘娘這裡都冇說的，可見也是發乎情而止乎禮。實在叫婢子來講，那小竹山婢子固然冇去過，但竹山麼，定然是翠綠一片的，那衛長嬴生得斑斕，著一襲似火紅衣在內裡清溪畔安步――這場景何其之美，等閒的少年人乍見到，能不動心嗎？但若叫公子多看幾次如許的場景，冇準就不放在心上了。歸根到底，還是公子一貫守禮，並不出入北裡之地，見地到的女子太少了，纔會……”

又說，“她留意彎彎麼，許是聽宋在水說的。”

鄧貴妃又叮嚀她：“麒兒中意衛長嬴的事情，必然要保密，決計不成讓人曉得。”

姚桃笑著道：“依婢子之見，娘娘如果擔憂公子沉淪衛長嬴擔擱了出息。實在也不是非要給公子娶妻，莫如擇幾個明淨仙顏的人，先服侍了公子！如許公子見多識廣了，就不會輕易再為美色利誘了。”

姚桃忙道：“是婢子胡塗，多虧娘娘明察秋毫，不然婢子可就害了公子了！”

“反正彎彎才及笄。”鄧貴妃道，“另有兩三年能夠遲延呢！隻是路過一下鳳州，道聽途說的誰曉得會不會看走了眼？何況麒兒就彎彎一個mm，一定捨得她遠嫁。”說到這裡不免又遊移，“即便衛青真的不錯，但他是衛長嬴的族兄，又與衛長風親善。彎彎嫁了他，今後麒兒再有見到衛長嬴的機遇……可彆……彆鬨出事情來啊！”

姚桃寂然道：“婢子曉得輕重。”又道，“娘娘存候心，公子那首詩，婢子也讓人取了出來，親手燒掉了。曉得此事的下人，婢子都已經敲打過，他們家小都在帝都，必不敢胡說的。”

幸虧起早就叫人清算了的水榭，拿冰鑒放了大半日，恰是涼涼的惱人。在水榭裡的軟榻上躺下，但見四周鮫綃低垂，南風時拂，說不出的舒暢暢快，讓鄧貴妃一下子感覺輕鬆了很多。又有小宮女從井裡提出湃過的果子，切成蓮花狀擱在冰盤上呈上來，煞是都雅。

鄧貴妃不悅道：“侍衛！固然姓衛，估計也是旁支後輩罷？我容城鄧氏家世當然不如鳳州衛，可彎彎如何說也是本宗嫡女，即便父母雙亡嫁衛氏本宗庶子是有點攀附了，但遠支後輩，在族裡職位想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