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與衛長嬴都是王謝望族出身,尊卑高低自幼學起,自是不喜她如此。但郭姨娘話裡話外的意義如此,她也冇明著自居長輩,兩人也不能是以就拿她如何樣,衛長嬴就淡淡道了一句:“本來是郭姨娘,我纔來,之前倒是冇見過。”
除了沈舒景這些長輩外,另有一個妙齡少女背對著她們,正俯下身替最小的沈舒顏擦著臉。從背後望去,這少女穿了櫻草色撒繡小梅花窄袖交領上襦,係月白隱花裙,腰束五彩絲絛,臂挽百花錦帛,綰著垂髫分紹髻,髻上兩支水晶步搖跟著穿廳而過的軟風悄悄搖擺,折射出七彩華光,映得鴉鬢上一片流光溢彩。
十歲的大孫蜜斯沈舒景現下已經開端跟著母親學習待人接物,此次衛長嬴到,劉氏恰好拿她給女兒練手――就讓沈舒景到門外來驅逐嬸母,再陪著嬸母一起歸去。
又向衛長嬴道,“三少夫人才進門,您說,這一進門就看到有孕的侍妾被暗害,害人的阿誰還不查出來,今後您有了身子,能不心驚?”
劉氏咳嗽了一聲,道:“這是二弟房裡的事情,二弟妹固然陪著母親去了蘇家,可又不是不返來了。我這個做嫂子的,幫她顧著點兒幾個侄女那是應當的,可觸及到了二弟的子嗣,這麼大的事情我如何敢接辦呢?再說無花庭裡,除了二弟妹以外,旁的人我也不大熟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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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夫人現在奉養著鄧老夫人,叫夫人再操心府裡的事兒……”郭姨娘咬著唇。
劉氏擺了擺手道:“不過是不想去插手二房的後院之事,用心說給郭姨娘聽的罷了。侄女們固然年紀小,但都懂事得很,底子不消如何操心,更何況另有若玉幫著顧問。至於說家裡這些事情,母親早有端方因循,我也就是看著點。”
以是劉氏誇大:“這二房的事兒,冇有母親或二弟妹發話,我是萬不敢說甚麼的。”
這侄女兒辭吐彬彬有禮,神情自如,舉止恰到好處,衛長嬴看在眼裡,心中暗讚:倒彷彿表姐幼時一樣。能與宋在水幼時比擬,足見沈舒景教養之好。
劉氏笑了笑:“姨娘莫要擔憂,二弟這冇緣分的庶宗子,不也是母親的孫兒?母親如何
衛長嬴捏了捏帕子:合著劉氏也不想
衛長嬴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這婦人站是站起來了,可也冇有施禮的意義……這話又說得不像是下人說的,倒是甚麼來路?
“他去宮裡了?”衛長嬴理著稠密的及膝的長髮,隨口問道,沈藏鋒是說過他的假就到本日的,就要進宮去銷假、並與聖上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