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溶月水汪汪的眼睛,定遠侯歎了口氣,伸脫手,“上來吧。”
溶月吐了吐舌頭,眸中有亮晶晶的光芒明滅,“那如果爹爹哪天兵戈輸了,皇上會不會怪他啊?”
侯夫人欣喜地笑笑,剛要開口說話,外頭傳來丫環的問安聲,“見過侯爺。”
兩人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冷風拂過,心中萬千思路,一時相對無言。
“好,好。”定遠侯欣喜地再看一眼他們,狠下心來,翻身上馬。“我走了,你們保重。”
定遠侯當機立斷,叮嚀道,“司玄司南同我出去驅逐,其彆人在這裡候著。”
皇上對爹的猜忌不滿之心定是已由來已久,不然不成能在證據不敷的環境下就定了他謀逆的大罪。目前看來,皇上彷彿還很正視爹,那這猜忌的種子到底是何時埋下的?不管如何,未雨綢繆才氣占有先機,溶月暗下決計。
定遠侯天然不敢怠慢,換了衣服隨高公公入宮去了。
定遠侯大步走了出去,神采如常,看不出甚麼端倪。
“皇上另有些事想同侯爺劈麵商討,還請侯爺隨咱家進宮一趟。”
溶月不美意義地眨了眨眼睛,“那就好。不過要我說,爹爹必定不會打敗仗的。傳聞西北軍可短長了,並且爹在西北軍的聲望特彆高,說不定皇上去了也比不過呢。”
“這是天然。”沈慕辰與有榮焉,“爹勇猛善戰,打過很多敗仗呢。”
“娘,我幫您吧。”溶月自告奮勇。
“本侯明白。”
溶月和沈慕辰這會正在後院陪著娘,幾人神采都有些黯然。“娘,您也彆太難過了。”沈慕辰勸道。
老夫人滿臉笑意地站了起來,語帶惶恐,“勞皇上惦記了,老身身材還算結實。”
君王最忌諱的是甚麼?功高蓋主!前朝有多少活生生的例子。現在連阿蕪都曉得爹在西北軍中的聲望過火了,那皇上能不曉得?他越想越感覺有些不當,這事得從速同爹提一提才行。
沈慕辰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勝負乃兵家常事,皇上是明君,天然明白這個事理。阿蕪也曉得思慮題目了。”
赤狄國乃大齊西北小國,民風彪悍,以遊牧為生。常日裡常有小範圍來犯,隻是礙於西北軍氣力強大,一向不敢有大行動。定遠侯身為西北軍主帥,在赤狄國更是威名遠揚。現在他們定是想趁著主帥不在之際乘機反叛。
溶月立在人群前麵,強打起精力,將腦中與赤狄國有關的資訊過了一遍,隻可惜她宿世的心機並不在這之上,收成甚微,隻模糊記得赤狄國兩年後有一場奪權的大動亂,其他就想不起來了。
如果後者,事情就毒手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