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謙見夏初抓著滿手的糖葫蘆、麪人、花燈返來,一邊發笑的同時也有些模糊的戀慕。她這輩子一來就生了孩子,卻不像皇後孃娘還能趕上第二個童年,從冇有做過這些趣事兒。
夏老爺子雖待她好,但是作為一個讀書人,他還真做不出帶自家娘子上街拋頭露麵這類事兒,一輩子杵在這後院裡頭,又是侍營私婆又是相夫教子的,也就年紀大了以後,才鬆快些。
夏雪也是個懂事的大姐姐,庶妹大了不必她拘束著——她也拘束不了,自打客歲起夏挽秋這性子就擰了起來,雖麵上仍對她恭敬,卻再不似昔日那般唯唯諾諾。
夏彥日日上朝,他的二子夏斌一邊讀書,一邊還要兼顧著家裡的碎務,倒是二房這邊,準新郎官整日給女人們玩弄的冇了脾氣,夏慶樂嗬嗬的出門探友,趁便帶小兒子出門采辦些今後離家要用的精美物品——江陰那地兒雖也富庶,到底冇有都城這邊東西齊備又邃密。
夏老爺子對兩個兒子不說不偏不倚,麵上也不會差的太多,大兒子有出息,小兒子也不能太窩囊不是?從私房裡給他添了些銀子,總不好出去仕進兒,倒叫他靠著兒媳婦的嫁奩度日。
夏老爺子尋了匠人來給二房修整房屋,雖說也不是甚麼老舊的屋子,但結婚嘛,就要圖個新氣喜氣,外院也要平整一番,創新創新。
告彆了依依不捨的鄭老爺子鄭老夫人與大母舅一家,回到家時,現大伯母竟也已經帶著後代回到了夏府當中。
可戀慕歸戀慕,她卻涓滴都不感覺悔怨。
夏初也不給洛子謙惹事兒,她本身帶著mm小魚兒——那就是個吃了睡睡了吃的奶娃娃,身邊又有奶孃,隻要重視一下有冇有那偷奸耍猾的懶骨頭,欺負她年紀小不知事就行了。
一家子都忙繁忙碌的,倒是連正月十五的元宵節都冇過好,隻幾個女孩兒出去逛了逛,看了看花燈,也是不到散街就返來了。
這三天,是可貴溫馨安逸的日子,鄭老夫人在陵縣與報酬善,倒是日日都有人上門拜訪,若她情願,便出去露個麵,覺著累了,便在房裡呆著,也無人去管。
隻是大房大嫂孃家的事情,她這做弟婦婦也不好過問,給洛子謙問過安,便帶著後代回了自家房中。
雖說這也算是一樁功德,女人家的性子太弱了不好,可夏雪總感覺庶妹的眼神兒有些奇特,心底便有些顧慮。
夏家女眷們忙繁忙碌的,男人們也不得閒,老爺子操心著創新屋子的事兒,他倒是喜好盯著這些。閒賦在家的日子畢竟寡淡,能有事兒做他也樂嗬。
幸虧,兩家素無肮臟,她再不虞也不是衝著婆家弟妹,倒是繁忙起來,反將一肚子火氣給拋到了腦後,也就越情願去二房湊個趣了。
老夫人是長輩,家裡這些事兒也不會特地去勞動她,不然要兒媳婦們做甚麼?不過她畢竟也不得安逸,因為除了三個慣常要往她這裡來的孫女兒以外,大房的三個小重孫也日日被抱過來她這裡,小孩子一多,可不就喧華了麼?
夏初便又住回了慈和院。
大舅鄭筠是鄭老夫人生的嫡宗子,樣貌不凡,便是已經人到中年,也是端倪俊朗。欣長的身條看著儒雅,為人也極其風趣。
夏月朔家子在鄭府住了三天,便出發回府了。≧
放棄那些權勢繁華,這平平平淡的日子,流年似水,竟也彆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