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伽羅道:“一千頃?也很多了,當初先祖們購置這麼多的祭田,為的就是防備有這麼一天。現在齊家出了事,那些祭田也該闡揚感化了。母親,不如拿出三分之一的祭田,臨時賣掉,換幾個鋪麵,以便保持家裡的平常開消。”
寧氏被噎了一下,然後笑道:“那也是娘孃的恩情――”
寧氏被打斷了話,內心不喜,但她分得清輕重,乖乖的跪了下來。
寧氏的哭聲一窒。旋即道:“大嫂,您但是堂堂縣主啊,在皇後跟前也是極有麵子的。今兒個皇後給勉哥兒賜婚,定然也有您的麵子呢。”
寧氏卻冇了方纔的對勁洋洋,忽的斂住了笑容,換上一副悲慼的神情,哀聲道:“托娘孃的福,我們勉哥兒也得了一門好婚事。隻是老爺和勤哥兒還在詔獄裡刻苦,連勉哥兒結婚。他們也不能親至――”
宋氏在沉香院轉了轉,肯定齊家對女兒還算看重後,便起家告彆了。
即便冇有封賞,父子兩個在賢人那兒掛了號,清河縣主再稍稍活動下,冇準兒就能給他們謀個新差事。
寧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不傻,天然聽得出清河縣主話裡的不滿和諷刺。她也曉得,西府從上到下都在抱怨勤哥兒,罵他是禍頭子,禍害了全部齊家,還幾乎氣死了親祖母。更有很多人恨不得齊令源父子一輩子待在詔獄不出來。
寧氏見了,倉猝避開眼神,這時她倒是忘了人家李內侍是來給她兒子賜婚的究竟了。
寧氏皺眉,“真是便宜她了!”大長公主當初請皇後賜嬤嬤給顧伽羅,不過是為了熱誠、折騰她。誰承想,顧伽羅竟然變禍為福,還真讓嬤嬤們調教出來了。
如此,齊家就有了答覆的機遇。齊家的窘境也能逐步擺脫。
清河縣主聽不到寧氏的心聲,隻笑著請內侍進屋吃茶。李內侍連連擺手,推說還要趕歸去交差,便要告彆拜彆。
冇錯,就是‘獎懲’。
大長公主沉痾,看病吃藥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反觀姚希若。固然冇了父親,但外祖父是國公爺,孃舅是世子。再加上她是妙真大師的親傳弟子,一手醫術入迷入化,不但救了安然大長公主,還治好了九公主的癡病。宮裡的朱紫對她非常喜好。
顧伽羅內疚的笑了笑,彷彿冇有聽出寧氏話裡的反諷,柔聲細氣的說:“堂嬸謬讚了!”
清河縣主也不惱,隻委曲的說道:“不賣祭田也成,家裡的花用就要恰當的減少了。”
顧伽羅點頭,她也不是捨不得嫁奩,但這錢必須用到刀刃上,顧伽羅不想白白扶養一群不知戴德的小人。
清河縣主是馬皇後的遠親侄女,與坤寧宮裡的內侍、宮女都熟諳。前來傳旨的這位李內侍,是皇後的得用之人,清河縣主對他也非常熟悉,是以,說話的時候,也就多了幾分隨便。
來到萱瑞堂,清河縣主和寧氏等女眷都已經籌辦安妥,清河縣主冇甚麼反應,臉上仍帶著標準的笑容。寧氏卻歡樂壞了,一張白胖的臉幾乎笑成了菊花。許是感覺本身娶了個得力的兒媳婦,寧氏的底氣驀地進步了很多,連說話的聲音也拔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