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是同一時候,車廂裡連連射出了兩支箭,第一支箭與射來的暗箭在空中相擊,嗆的一聲,兩支箭都落到了地上。第二支箭緊跟而去,不等山壁樹上立著的神箭手閃躲,精鐵鑄成的箭頭已經狠狠的釘入了那人的眉心!
以是,就算路上遭受了劫殺,也隻需推到‘流民’或是‘流寇’身上便可。
驛丞背上冒出盜汗,麵上卻不動聲色,故作委曲的抱怨:“大奶奶,您是都城來的朱紫,可也不能隨便冤枉好人哪。確切是孟主簿命小的來請諸位下車去避險。唉唉,小的就說幾位不會信賴小的一個陌生人,偏前頭爭鬥吃緊,孟主簿實在調撥不出人手來幫手,這才命小的――大奶奶,兩位娘子,這裡太傷害了,我們還是從速分開吧。”
“大奶奶謹慎。”
固然都安排好了,可齊謹之仍擔憂,顧伽羅手上有些工夫,到底隻是個內宅婦人,平常對於一兩個小蟊賊還能行,但對上本日這等窮凶極惡的逃亡之徒就有些困難了。
這還不是最費事的。最讓驛丞擔憂的是,被調虎離山的齊謹之估計用不了多少時候就能殺返來救濟。
顧伽羅體貼的問道。
齊謹之一行,路上非常低調,並冇有鼓吹他的官方身份。
與剛纔那兩支‘打單’意味兒的暗箭分歧,此次這一支,擺瞭然就是想要婦人的性命,箭頭緩慢扭轉,衝著婦人的後腦而來。
“伽羅,你冇事吧。”
驛丞冇有防備,被勒了個正著,收回一聲慘叫,臉漲得通紅,兩隻手死命的扒著脖子上的鞭子。
一刀砍下去,鮮血噴濺到本身的臉上,劉虎舔了舔嘴邊的血,眼中暴露嗜血的狂熱,渾身高低的細胞都鎮靜起來。愈發殘暴的收割著仇敵的腦袋。
正如驛丞預感的那般,齊謹之很快就帶領部下殺了返來。
便是如此,乾脆先動手為強。
兩方人馬顛末一場廝殺,已經垂垂有了勝負。
俄然砰的一下,頭被不知甚麼東西打了一記,麵前一黑,驛丞昏死疇昔。
齊謹之趕到顧伽羅的馬車前,正都雅到劉虎等人在打掃疆場。而阿誰‘驛丞’則被五花大綁的仍在了路上。
這兩人都是齊家練習出來的女保護,長得其貌不揚,卻個個技藝不凡。
“大爺的打算那般周到,又有她們近身庇護,我如何會有事?”
“是。”齊大勇抱拳退了下去。
齊謹之可不是甚麼‘君子’。這等人留著也是費事。
驛丞的舌頭都吐了出來,脖子上青筋暴起,而那根鞭子卻彷彿纏住獵物的毒蛇,不竭收緊,如果仔諦聽一聽,彷彿還能聽到滋滋的輕響。
不想,那婦人看著肥胖,力量卻不小,兩隻腳更像是被死死釘在了車轅上,身子稍稍閒逛了下,很快便站穩了身形,任由驛丞如何拉扯,她都冇有半分挪動。
敢派這麼多人來劫殺他,那就要做好死無全屍、暴屍荒漠的籌辦!
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悄悄的將匕首藏好,雙手笨拙的抓住頸子上的烏色長鞭,顫聲道:“大奶奶,您、您這是甚麼意義?小的是受命來救您的,您、您如何――”
相較於方纔的做戲,這會兒他的反應實在了很多。
齊謹之胸中燃起肝火。聲音都冰冷了好幾分。
驛丞咬牙,悄悄衝著西側的山坡比劃了個手勢。
齊大勇甕聲甕氣應了一聲,而後道:“阿誰‘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