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安南王府欲‘清君側’,勢需求裹挾他們‘同業’哪。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麵前的狀況。
話音一落,從一群破衣爛衫的礦工中閃出幾個身著甲冑、手持利刃的王府私兵,他們滿目肅殺,渾身披髮著一股駭人的氣勢。
不承諾?那就更乾脆了。直接人頭落地、血濺當場!
齊謹之並不計算這些,恭敬的回了句:“多謝大人提攜,下官定儘力以赴。眼下還請您馬上出發,下官已經在沿途安排了人手,他們定會護送大人安然返回雲南。”
大管家頓了頓,微微抬起右手,喊道:“來人,將齊謹之拿下。王爺欲行大事,且先拿這無知小兒的頭顱來祭旗!”
他的家小固然都在雲南,可闔族卻在山東,且另有一個嫡季子因為年幼也被留在了故鄉。
阿卓護送著展老爺和安宣撫使等幾家夷族家主向外撤退,路過齊謹之的時候,舔著臉湊了上來。
而安南王,一個傻子,就算是老天給他開了金大腿,也很難獲得勝利。
他要用一家十來口的性命調換孟氏一族的忠烈之名,他獨一的兒子也能因他而遭到朝廷和宗族的照拂,他的父母兄弟也能得個好名聲,值了!
用力握緊的拳頭,孟大人毫有害怕的向前邁了兩步,昂開端顱,大聲叱道:“我大齊建國六十餘年,當今賢人臨朝,開海運,減賦稅,外禦勁敵、內平災害,我大齊國運昌隆、百姓充足,賢人堪為不世之明君,亂世可期,何來‘無道’?朝中諸公,上至內閣首輔,下至平常小吏,無人不是恪失職守,哪個又是‘奸臣’?”
好吧,這丫頭的嘴巴固然毒了些,但卻句句切中了關鍵。而她的這番話也完整解釋了她的脾氣――大智若愚、大巧若拙!
一聲巨響,小瓷瓶炸裂開來,升起一團煙霧,嗆人的火藥氣味在礦場裡滿盈開來。
笑得彷彿彌勒佛的王府大管家立在一群衣衫襤褸的礦工前頭,雙手抄著,明顯笑得那般陽光光輝,說出的話語卻讓在場合有的官員們忍不住渾身發顫――
承諾?那就是從逆,論罪與謀逆同。
“清君側?敢問安南王,要清哪一個?”
幾名保護中,有一人望著齊謹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森寒的殺意。
展老爺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滿臉的欣喜與高傲。
“走,我們從另一側山路突圍出去!”
聽到阿卓的這通話,幾乎噴笑出聲。
根基上,統統‘清君側’的‘忠臣’們,絕大多數都被君王給‘清’掉了,偶爾有勝利者也會在史乘上留下千古臭名,哪怕他的成績極大、功勞可謂大帝,也因著這一繞不疇昔的汙點,世代被人非議。
但眼下,獨一肯來救他的人,倒是齊謹之。
一行人快速的撤出了礦場。
世人何曾喧鬨?
阿卓站在人群中,聽到於知府這個近乎癡人的題目,不屑的翻了個白眼,涼涼的說道:“接下來,他們定是要說朝廷無道,天子昏庸,朝中奸佞當道,他們安南王要高舉義旗、號令大師跟他一起去‘清君側’了。”
“轟~”
齊謹之如法炮製,又將彆的幾位佈政使、按察使救出了礦場。
齊謹之趁著混亂,趕快將本身的保護調集過來,叮嚀了一番,又擠到孟大人身邊,低聲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