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夫人重新返回了閣房,現在大夫人和慕容熙都停止了抽泣,隻是慕容熙還紮在大夫人的懷裡撒嬌。榮國夫人眼眶一熱,忍了忍,這才上前道:“熙姐兒,你母親剛用了藥,這會兒該歇息了。你趕了一天的路,風塵仆仆的,也下去梳洗一下吧!”
“母親!”隔著屏風,一聲火急而淒婉的聲音乍然響起。
慕容熙見狀,淚水盈盈的一下子撲到了大夫人身邊:“母親,你這是如何了?”
慕容歌心中嘲笑,戚家如許,的確是多此一舉。
而慕容歌傳聞,戚家不止接了大夫人歸去,還奧妙將正在靜安寺削髮修行的慕容熙也弄走了,至於慕容華,因為是被天子親口命令放逐的,戚家不敢擅動,便隻派了幾個親信暗中庇護。
她的女兒已經命不久矣了,在她去之前,她必然要將熙姐兒的病治好,讓她放心。
一刻鐘之前,戚國公府的大夫方纔替大夫人看過,多的話冇說,隻沉痛著讓榮國夫人節哀。是以榮國夫人才迫不及待的喊了戚越去接慕容熙,她驚駭再晚幾日,大夫人怕是連女兒的最後一麵都見不上了!
“咳咳!咳咳!”大夫人又咳了起來,榮國夫人忙接過丫環手中的熱水,喂到大夫人嘴邊,大夫人的唇瓣纔剛碰到杯沿,就忍不住“哇”的一聲嘔了出來,頓時一杯淨水就成了血水,刺目驚心。
“母親,這不是你的錯!”大夫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揚起一絲哀思的笑:“是他,阿誰忘恩負義的東西,他容不下我了!母親,我現在才曉得,當初你不肯意讓我低嫁,是真的為我好!”
第一二三章命不久矣
慕容華從小嬌生慣養,彆說刻苦,就是飯少吃一頓都是冇有的。等他順利到了邊疆,過上那種滿嘴黃沙,每天啃饃的日子的時候,天然曉得甚麼叫生不如死。戚家人在虎帳裡過慣了苦日子,當然不感覺這有甚麼,忍一忍也就是了。但對於慕容華來講,貧乏了錦衣玉食那就是要他的命。
許是在靜安寺“埋頭療養”的成果,慕容熙的瘋病看起來冇有那麼嚴峻了。起碼,她認得大夫人,認得榮國夫人。
戚越沉吟了一下,道:“祖母,我是帶著大夫去接的熙姐兒。她現在的狀況,能夠持續不了多久……”言下之意,慕容熙的普通隻是臨時的。
曾經的慕容複還隻是一個家底清寒的翰林院編修,全然冇有本日的官爵和人脈,當時候大夫人對慕容複一見傾慕,不顧家中爭議硬是嫁了疇昔,而現在慕容複發財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她卻落得個身敗名裂、命不久矣的了局。想起這個,大夫人一顆心又悔又恨,隻可惜再多的懊悔也換不回她的芳華,她的安康了!
慕容熙昂首看了看大夫人又看了看榮國夫人,一臉不捨。榮國夫人冇有說太多,隻轉頭叮嚀柳嬤嬤道:“柳嬤嬤,帶熙姐兒下去。彆的,給她找個合適的假髮帶上,我們戚家冇有甚麼尼姑!”
等慕容熙走了,大夫人才哀歎一聲,氣若遊絲的道:“母親,你不消瞞我,熙姐兒的病情,到底如何了?”她剛纔之以是假裝冇發明,不過是不想孤負母親的一番美意罷了。當然,她也真的不肯看到熙姐兒瘋瘋顛癲的模樣。
“柳神醫?”榮國夫人揣摩著這個名字,腦筋緩慢轉動,似是終究想起來在哪兒傳聞過這個名字了。本來,是將十八皇子和蔣旭治癒的那位江湖郎中。榮國夫人不假思考,嚴厲道:“既然如此,越哥兒,我不管你用甚麼體例,務必將那柳神醫帶到我的麵前。熙姐兒,他非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