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琰又要感喟了。真是個寶貝蛋兒,比他兒子還寶貝。
這一瞧,得了,這丫頭竟還不在屋裡。
趙琰皺了下眉,大步走去後院找她。
“那你去哪兒?”
好不輕易哭完了,他的前襟都濕透了,趙琰心疼她的眼睛,柔聲哄著她,“再不準哭了,我帶你去屋裡敷一敷眼睛。”
本日外頭一反之前的陰雨連綴,是個陽光亮媚的好天。可畢竟濕氣重,又有風,她還生著病,實在不宜出門。
這話一說開,小丫頭較著就得瑟起來了。一個勁兒在他身上蹭,最後像無尾熊一樣吊在他的脖子上,“唔,有點頭暈了。”
展開眼,入目來的小臉仍然是慘白的。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眉又深蹙起來。
“不要,我要在這裡曬太陽。”她聲音沙啞著。
趙琰默不出聲。
阿凝唔了一聲,低下了頭,手上卻攥緊了他的衣角,恐怕他走了,低聲道:“我就要你喂,就要。”
就這麼忍了一會兒,趙琰緩緩鬆開了她,起家道:“我讓薛臨澗再來給你看看吧。”
男人回身的頃刻,阿凝心中莫名生出龐大的委曲,眼淚刷地往下落。
阿凝又不高興了,她嬌聲道:“你等我睡著了再走!”
他聽出了她語中的抽泣,再也忍不住,從前麵緊緊抱住了她。
阿凝來不及禁止,隻好冷靜目送著他分開。
趙琰胸口起伏著,薄薄的唇上有沉誘人的水光,“阿凝,你若想持續昨夜的,我很樂意作陪的。”
他就果然坐在床邊,隔著被子一下下拍著她。過了好久,他見她呼吸均勻了,低聲喚了幾句,冇有反應以後,才親了下她的額頭,轉成分開。
這下可打擊人了,阿凝瞪大了眼睛道:“還不就是因為你不在身邊,冇人照顧我嘛!誰叫你不照顧我的……轉頭還怨我……”
“都多大了,還跟孩子一樣。”他給她擦了淚,諷刺道:“連仹兒都能本身喝藥了,你還老是要人喂。”
後院裡本來有阿凝辛辛苦苦種植的花草,但因災黎借宿、雨水眾多,現在都被粉碎得差未幾了。藍紅色的花朵落在溪邊,和泥水和在一起,芳香儘散,透出一種阿凝身上披了件銀絲藕荷色繡蓮花的大氅,蹲在溪邊發楞。
說實話,他真不曉得她開端時主動個甚麼勁兒,真要來了吧,她又各種嬌氣,不好好放鬆本身,讓他行得艱钜,真要把他折磨死。
到最後,她一邊哭一邊點頭,水漫金山普通哭出了聲兒,撲在他懷裡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瞥見她依依不捨的模樣,趙琰真不想走了。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臉,“我另有事情,等你睡一覺起來就能瞥見我了。”
阿凝瞪圓了眼睛,誰想持續了啊,就是喝個藥嘛……
門一關上,阿凝就展開了眼睛。燒未退,腦筋還是暈暈的。她有點驚駭,怕他顛末這冇有她的一年,就不像之前那麼心疼她了,以是她一向忍不住地摸索他、要求他。現在俄然感覺本身有點老練。
趙琰道:“阿凝,你可曉得,此次我來青陽縣時就下了決計,此次即便你不肯意回宮,我也會想個來由把你騙歸去。實在不可,我綁都要把你綁回宮。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