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陳跡洗掉後,又暴露一張俊美而剛毅的臉龐來。他湊上去,把俯臥的她翻過來,雙手趴在她兩邊,“有一句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阿凝,你想畫點甚麼在身上?”頓了頓,又摸著她光滑的小臉,道,“阿凝的臉生得太都雅,我捨不得畫在上麵,我們就,畫在……”他的視野往下,滑到了胸前,然後是腰下……
他慣於用安靜來袒護居處有的痛苦和哀痛,內心的千瘡百孔向來不為人所知。對於這一年多的表情,他冇有開口提過,但不代表它不沉重。他是愛到偏執的那一類人,因為自小具有的愛未幾,對阿凝便格外看重,在她分開時也格外難捱。對著她的畫像討情話甚麼的,也並非是哄她高興的笑話。
“如何了?”趙琰停了筆,見他神采有異。
夜裡睡覺時,阿凝提起這件事,趙琰安溫馨靜地抱著她,悄悄撫摩著她的長髮,低聲道:“你隻是臨時分開他們罷了。這一點我從未思疑過。”他低頭親了下她的發,把她抱得離本身更近些,看著她的眼睛道:“阿凝,我們今後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阿凝回身看是他,遂微微嘟了紅唇,不滿道:“花了好些工夫才沏了一盞茶,就被皇上偷走了。”
趙琰伸手拍了下她的翹臀,“還不都是你給折騰的。現在還嫌我老。我當時也是無數人都爭相追捧的乘龍快婿吧,為了等你這丫頭長大嫁人也等了好久。我可真是冤。”
趁著他睡著時,阿凝拖著酸脹的身子偷偷起了床,把一早就偷偷藏好的畫筆取了出來。這畫筆是前不久哥哥送給她的,是本國進貢的寶貝,色彩有靛藍、赭朱、碧沉、緗黃以及墨黑五種,最可貴的是,這墨遇水也很難化開,須得用特彆草藥配置的水才氣洗掉,經年不衰。
趙琰和順地拍了拍她的背,低低道:“疼才氣記得清楚。”
因為皇後孃娘終究“病癒”,本年太子和兩位殿下的生辰宴席擺了整三日。阿凝凡事都是親力親為,很少假手彆人。宴席上也特地聘請了她很多的昔日老友,如此,一向清冷的宮裡實在熱烈了一陣。
趙琰低聲一笑,倒是興趣極好,回身就讓陳勻去龍吟宮裡取東西來。
阿凝趴在榻上,側頭看了眼他苗條的身影,又垂下頭,下巴磕在軟枕上,小小聲道:“有甚麼了不起……下次就再畫個王八……”
“你說甚麼?”男人聲音挑起,倒是被她氣笑了。
對三個孩子,阿凝自是滿肚子虧欠。但是出乎她料想的是,他們彷彿從未怨過她。阿凝曉得,這約莫是趙琰的功績。
他的目光黑沉沉的,內裡有深斂的波光,彷彿秋潭碧水。他長得一向很都雅,之前在一起幾年,他的容顏彷彿冇變過,但是這一年多下來,細看之下彷彿添了多少滄桑了,臉上的表麵愈發刀削斧刻普通,下頜線條堅固非常。
因而第二日,帝後寢殿裡就呈現如許一幕場景。
某隻貓兒般想要逃脫的身影隻頓了一瞬,愈髮腳下生風,欲奪門而逃。
一套瑩透敞亮的白瓷茶具,那是趙琰很多年未用過的風雅之物了。
阿凝乖乖點了頭,他親了親她,卻又帶著幾分狠意道:“你若再想走,我會把你鎖起來的。唔!”
“甚麼?”她視野昏黃,卻不知怎的,能清楚地看到他熾熱而黑到極致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