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疊韻品過以後,眸中閃過訝異,很快就消逝了。這杯茶,比上一杯好多了,幾近到了極致,恰是玉川子所言的最高境地。
這事兒固然曉得的人未幾,但天下冇有不通風的牆,還是傳了出來。
阿凝笑道:“終究說實話了啊。”
對著對方黑亮含笑的眼睛,薑疊韻微微遊移,隨即點了頭,“表姐沏的茶天然是極好的。”
實在姑姑對她的婚事的確是上心的,這幾年也冇少給她物色人選。隻是她不肯勉強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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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見她默不出聲,又道:“看來你聽不進勸,好話不聽,是逼著本宮跟你說歹話了。”頓了頓,正色道:“薑疊韻,本宮明顯白白奉告你,隻要有本宮在的一天,你便永久彆想進宮!可聽懂了?!”
“女人!您讓奴婢探聽的事兒奴婢探聽清楚了。”品梅走到薑疊韻跟前。
阿凝笑了一聲,“mm才學賅博,想必對著玉川子的泡茶之法也是極熟諳的,mm果然感覺這杯茶好?”
方纔從侯夫人,也就是她的遠親姑姑的院中存候返來,路上竟偶然間聽到兩個碎嘴丫頭在背後窸窸窣窣說著甚麼,模糊聽到“表女人”還伴著一陣嗤笑。二人瞥見她來了便及時住了嘴散了去,薑疊韻便叮嚀品梅去探聽一番。
過了半晌,有人來傳信兒說,薑女人傳聞娘娘在,想來拜見娘娘。
西北起了戰事,趙琰雖未親征,但也不得餘暇,曉得阿凝要去積雲寺,便派了嚴渭護駕。
女子幽幽歎口氣,視野又落在亭前的桃花上,隻見簇簇花朵擠在枝頭,上麵蜂蝶亂舞,好一派朝氣勃勃。
阿凝未置一語,又取了一隻杯盞,反覆了之前的行動,再讓錦紫送給薑疊韻。
品梅一驚,囁嚅道:“她們說……說表女人是想攀高枝兒攀不上,這會子年紀上來,怕是一輩子也嫁不出去了。”
薑疊韻憑欄而坐,身子斜斜歪在碧涵亭的雕花廊柱上,一身翠綠色雲羅衫下的身姿嬌柔婀娜,自有一番嬌媚之態。
又是一年春來時。東風過,東臨侯府後園中一片桃花灼灼。
阿凝原不想見她的,可略一想,一向放著她不管也不是回事兒,本日既然有緣碰上,還是勸勸她吧,若真有那不該有的心機……便是她自掘宅兆罷了。便道:“讓她過來吧。”
阿凝叮囑過母親多次,給表妹覓個好人家,可到現在也冇個成果,也不知是她真瞧不上旁的人,還是盤算主張一門心機惟著進宮了……
而她卻目送著他矗立苗條的背影微微入迷。那繡著五爪金龍的朱黃錦袍意味著天下間最高貴的身份,這個男人,他坐擁四海,同時又滿腹才調,他還能有如許和順的笑容……她看了眼美人榻被滋養得容色柔滑的表姐,心中頭一次生出羨慕乃至妒忌之感。
桃花另有來年再開時,而她的好光陰,倒是一去不複返了。
品梅是她從小的丫頭,天然曉得她的心機,見她墮入深思,忍不住低聲勸道:“女人才貌雙全,想嫁甚麼人冇有……何必如許固執呢……”
“好久冇見過mm了,趁著今兒桃花好,可很多聊聊。”阿凝說話時並未昂首,待那杯茶泡好了,才抬眼看了薑疊韻,表示了下一旁的凳子,“坐吧。”
他便又重新坐了下來。
薑疊韻聽在耳裡,可內心卻有一個聲音道,阿凝說這些還不是為了本身專寵?古往今來,有哪個天子是隻要一個女人的?為何恰好她就要獨占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