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m但是怕了？”琴琬耳邊輕風一拂，一道溫潤的聲音傳來，“mm，你看，那是護國公，你的外祖父，你還記得他的模樣嗎？”

寺人取出火摺子扔進裝滿火油的酒甕。

不等琴琬答話，身邊的寺人與宮女架著她，把她扔進了人頭山中間的酒甕裡，隻暴露她的腦袋，用銅皮封死了甕口。

琴琬深吸了一口氣，她有二十年冇有進過護國公府，早就忘了這裡的模樣，悲慼的感受如潮流般湧來，壓得她冇法呼吸。

“你――”琴琬俄然昂首，不等她有所行動，中間的宮女就一腳將她踢開。

“mm來了。”一嬌媚的聲音，帶著些許笑意。

“琴明月！”琴琬喘氣著昂首，臟兮兮的臉上帶著笑。

陽光下，每顆頭顱都睜著眼，絕望的、不甘的、氣憤的，也有……驚駭的，眼洞穴下還留著血淚的陳跡，刺目標紅色，讓琴琬冇法挪眼，更不敢挪眼。最高處，孤零零的那顆頭顱，琴琬眼神閃躲，不敢直視，那是她外祖父，護國公白培的腦袋。

宮女推開大門，琴明月領著琴琬進了院子。

夏風微拂，捲起地上的落葉，轉著圈地朝一邊吹去。

“嗚――”琴琬的慘叫與竄起的火苗朝天涯衝去。

“琴明月，你不得好死！”琴琬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可被監禁的身材冇法轉動。

琴明月圍著酒甕漸漸轉圈，“mm，那麼多人因你而死，半夜夢迴，那些血淋淋的腦袋看著你，你必然很驚駭吧。姐姐心善，從小就見不得mm驚駭，隻要mm隨他們一起去了，就不會驚駭了。”

她邊說邊側身，讓出了身後的風景。

琴琬微顫，仰著高傲的腦袋，“你把本宮帶出冷宮，就是想奉告本宮這個？你就不怕聖上治你的罪？”

琴明月冷冷地看著掙紮的琴琬，直到最後酒甕裡隻剩下了一副烏黑的枯骨，她才說道：“把骨頭撿出來，搗碎了餵豬。”

天井中，本來的假山被搬走了，代替它的，是用人頭壘起來的，足足有三丈高的人頭山，那高度乃至高出了中間的院牆，一百三十八顆腦袋，齊刷刷地看著她！

琴琬站在護國公府前，看著缺了一角的門匾，搓了搓手。

好久冇有說話，琴琬能感遭到舌頭的生硬。

魔怔的琴明月一腳踩在琴琬的膝蓋上，不竭踩壓，直到地上的人不再掙紮，她纔對勁地直起腰，又成了那端莊賢淑的月貴妃。

“啊――”一聲慘叫，琴琬跌坐在地上。

琴明月哈腰，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頓地說道：“mm，你向來就不是個孝敬的，今兒姐姐讓你孝敬一回。”

“本宮會如何，不勞mm操心，本宮隻曉得，三今後，本宮是新後，看儘繁華，享儘繁華，而你，不過是副枯骨。琴琬，本宮要你有冤無處申，冇臉見人，鬼域路上做個孤魂！”

那笑容琴明月太熟諳，諷刺的笑，高傲的笑，伴隨了她二十年，二十年來，她一向活在琴琬的高傲下，她討厭這類淺笑。

“嗚嗚、嗚……”琴琬滿嘴鮮血，一瞬不瞬地看著琴明月，不能言語的喉嚨裡，滿滿的，都是對琴明月的謾罵。

“啪。”

“mm談笑了，”琴明月臉上的笑容更深，“聖上體恤我們姐妹情深，讓姐姐帶mm出來逛逛，再說，這護國公如何說也是mm的孃家，護國公出事，mm理應來瞧瞧，這也是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