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皺起了眉頭,喝道:“既然常日都送來,那麼現在為甚麼要另買?”
麵對證耿氏的質疑,管事的拿出帳本,一項一項指給耿氏看,耿氏這個月做了三套衣裳,給公子也添幾身,用的滿是二十兩一匹的好料子,這一項就花了一百五十兩,在廄聚寶金鋪打了兩套金頭麵用了四百兩,給公子買的一塊玉佩是兩百兩。
不過她被岑太夫人壓抑多年,想來也不差這一次,等侯爺返來,想體例逼那老太婆把銀子都交出來纔是真的。
彆的公子來賬房支了幾次銀子,每次大抵四五十兩,加起來也有三百多兩,彆的就是一些嚕囌的嚼用,一項一項也是記得清楚的,一共是七百多兩,現在廚房還欠著米鋪肉鋪等等一百多兩冇結,人家已經來催過幾次了,另有一些一次幾兩的小零食,歸正都是有據可尋,加起來可不就是這個數量。
“你不曉得誰曉得?”耿氏眉毛一豎厲聲喝道。
耿氏去了庵堂兩次,連周太夫人的麵都冇有見到。都說太夫人埋頭禮佛,不能受打攪,耿氏也不能硬闖。
管事嚇得一顫抖。道:“這個夫人能夠傳那幾處的莊頭來扣問,東西都送那裡交給誰莊頭定然是曉得的。”
有句話尹媽媽不敢說,若不是夫人給了孃家兄弟一千五百兩,府中也不至於月錢都發不出來還欠著米鋪肉鋪錢,要真弄得一團亂,究查起來,就是夫人的錯,太夫人一貫不喜好夫人補助孃家,太夫人的孃家周家也困難,太夫人本身就冇如何幫手。
管事的恭敬答道:“夫人,小的們哪敢,太夫人還在,小的如果敢如此欺瞞,就算夫人一時不查,太夫人返來也定然不會饒了小的。一應花消都有細賬目,買了甚麼菜,甚麼肉,甚麼米多少斤多少錢,都記得清清楚楚,冇有比常日多多少,也就是夫人吃得比常日邃密了些,比如夫人最愛吃的那道八寶香酥鴨,做工龐大,極耗質料,要三兩銀子一隻,另有公子吃的燕窩人蔘也極貴。”
耿氏隻能長長歎了一口氣,心中卻將周太夫人恨了個半死。
管事的嚇壞了,倉猝跪下道:“夫人開恩,真不是小的淹冇,隻是小的直說了吧,常日府裡很多的嚼用,比如糧食果子蔬菜,乃至雞鴨魚肉等等都是莊子上送來的,不費錢,現在要另買,天然是要多費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