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家裡另有些甚麼人嗎?”
周菀倒是有些不附和,“南邊水患,至今冇有上報,必然是南邊宦海高低沆瀣一氣,調派程青羊去,倒是有些不鐺鐺了。”
周菀繞到他身後,悄悄的替他捏起了肩膀,“母舅有甚麼事,無妨與阿寧說說。”
福慧看周菀當真要幫她尋親的模樣,不由潸然淚下,衝動的語無倫次,趕快跪了下來,“殿下,如果能找到家人,奴婢就是來世結草銜環也難報殿下的恩德。”
王安設下腳步,躬身施禮,周菀點點頭,隻聞聲一道煞是好聽的溫潤男聲。
“就曉得瞞不過你!”
“殿下?”福慧輕聲打斷周菀的深思。
是夜,崇慶宮的燈火照得透亮。
“郡主殿下。”
“我本來籌算調派暗衛暗中庇護他,不過看你的模樣有更好的發起。”
福慧搖了點頭,“早些年入宮的時候夜夜都是想的,厥後年紀大了便淡了,隻期盼著他們能夠平安然安的活下來。”
“會馳念他們嗎?”
福慧搖了點頭,道:“奴婢當時年紀不過四五歲,不過模糊記得是一個叫柳樹村的處所,村裡種滿了柳樹,奴婢家院子裡栽種了一棵枇杷樹,每年阿爹都會將枇杷摘下來送到鎮子裡去賣錢。”
周菀笑了笑,“不如明麵上調派一名資格深厚、辦事純熟、名聲上佳的官員為主欽差,而程青羊為副欽差,彆的調派暗衛暗中全麵,如許明暗適宜,才氣更好的措置江南之事。”
說罷,遞給周菀一本奏摺。
周菀看著那雙澄徹的雙眼,有些不解,道:“大人彷彿有些衝動?”
“南邊連日暴雨,恐怕堤壩不穩,民氣難安。”
“你高興,朕卻有很多煩惱。”天子揉了揉眉心。
“你先起來,關於家人,你還記很多少?”
“阿寧,你本日很高興。”天子看著周菀,篤定道。
周菀的聲音斬釘截鐵:“女學大成之日,便是合適之時。”
周菀迷惑的看了她一眼。
天子點了點頭。
天子苦笑一聲,“傻孩子,年年修堤,但真正落到實處的,倒是未幾。你且看看這個。”
“這麼多年了,早就散了,天大地大,去那裡尋?”
“這江南的水當真是深。”周菀感慨,“那你還記得家在哪嗎?”
“程青羊可堪大任,但資格太淺,如果南邊冇有水患,自是皆大歡樂,而如果究竟,那麼南邊宦海既然連水患都敢坦白,可見已經是膽小至極,派他一個入仕不久的小官疇昔,恐是有去無回。”
“陛下,程青羊大人求見。”大寺人王安進得殿內低聲道。
“傳。”
福慧輕歎一聲,“運氣不好的,要麼是進了北裡院,要麼是爛成了城牆邊的一抔黃土吧。”
周菀知機,便道:“母舅,您又要事,我便先退下了。”
“堤壩莫非不是每年都加固的嗎?為何還會有此隱患?”周菀迷惑。
周菀眉頭微蹙,“十五年前南邊就發過大水?”
“微臣思慕周將軍久矣,本日能見到郡主殿下,衝動了些許,還請包涵。”
燭光下福慧的臉龐明暗不清,聲音輕柔,如同哄著即將入眠的孩子:“殿下,夜深了,該安息了。”
天子讚成的點了點頭,“明天公然冇叫你來錯。阿寧,你有天稟,天生就是應當措置政事的,而不是耽於內宅,不若朕設立女官,答應女子參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