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關嚴峻,您最好還是,見一見他吧。”
天子看她神采舒緩很多,方道:“時候不早了,朕另有公事,就先歸去了。”
“那你還要如何?我皇家女兒,如何能做出一副怨婦之態?”
“他怕動靜泄漏,以是假裝是為了送教員出行而進京,轉而聯絡上我,想要通過我中轉天聽。”
“哭好了?”天子坐到她身邊,柔聲扣問。
周菀的身子微微一僵,手頓了頓,紙上頓時呈現一個豆大的墨點,強自平靜,“那倒是可惜了。”
“母舅,您彆說了,您是天子,您是要千萬歲的!”
周菀聽聞此言,鼻頭一酸,臉一皺,撲進天子的懷裡,“母舅!”
“君既無情我便休,此民氣一變,再如何膠葛也就冇用了,阿寧,放下吧。”天子悄悄的拍著少女的肩頭。
“憑甚麼啊?明顯是他不對!”周菀還儘是不甘。
待屋內空無一人,周菀隻感覺房間空曠得嚇人。
“人家是去邊關,這一去還不知能不能返來,看在貳心胸百姓,就饒了他如何?”天子輕聲安慰。
天子悄悄的將屋門推開,屋內少女兩眼通紅,雙手抱住雙膝,怔怔的坐在榻上,聞聲開門聲,連頭也冇有抬。
“殿下,李影前來複命。”
聽著屋內壓抑的抽泣之聲,屋外天子滿麵黑雲,四周侍從個個一臉驚懼的跪在地上,身子嚇得瑟瑟顫栗。
周菀笑著點點頭。
“既然阿寧都開口了,那朕就見他一麵。”天子笑著道。
周菀似是被勸服了,“母舅如何過來了?”
周菀站在案前,臨摹一副字,聞言頭也不抬,“說罷。”
天子輕笑一聲,揉了揉她的額頭,“傻孩子,幾歲了?古往今來,有那麼多天子,又有哪個真的能千萬歲?自來天子,能過知天命之年,便是萬幸。”
約莫半盞茶的工夫,屋內抽泣之聲終究停止了。
“殿下,可需求小人出京追捕?”
“盒子留下,你們先退下吧。”
“母舅,感謝您,您為我做了這麼多。”少女兩眼滿含濡慕。
天子笑了笑,“傻孩子,感受好多了嗎?”
“據定國公府管家所言,君公子去了邊城。”
信上筆跡如筆走龍遊,少年意氣躍然紙上,周菀隻感覺心口微顫,如紮了針般一陣一陣精密的疼,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滴答滴答的落在案幾上。
周菀抬眼看向天子,“我就是想把他抓過來,說個清楚!我又不能把他如何樣!”
“甚麼人?這麼神奧秘秘的。”
“淮陽府尹方知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