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世人一時有些奧妙的看向太子妃。

“既是和親，不知如何嫁娶？”太師楊清揚聲問道。

周菀奇特的看了一眼楊清，挑了挑眼皮，道：“太師大人莫不是老胡塗了，婚嫁之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父母都不在了，萬事自有母舅做主，何況，太師大人如何包管，匈奴人說話算話呢？”

“看來郡主殿下是有開戰之意？不過就是不知殿下可否為陛下做決定？”匈奴使節挑釁的回望。

“天然是我家可汗迎娶貴國榮嘉郡主。”匈奴使節一臉理所當然。

匈奴使節聽得此言，卻冇有涓滴不虞，笑著反問，“神將歸墟，你大燕另有真將軍嗎？”

太子妃挺著大肚子一臉擔憂的看向周菀，周菀回以安撫一笑。

燕朝太祖天子李郡，事成以後，原配夫人封貴妃，另娶貴女為後，此事一向為史家詬病，以為是其平生最大的汙點。

“若我匈奴以呼蘭城為聘禮，陛下也不肯意嗎？”匈奴使節的聲音裡帶著勾引。

“郡主，您勸一勸陛下啊？一人換一城，您這個時候也不要再計算甚麼了，以大局為重啊。”楊清轉而勸說周菀。

“可下臣也曾傳聞過你們中原的彆的一句話：老夫少妻。可汗敬慕周將軍久矣，故而一心求娶榮嘉郡主。”

“好了，此事就此作罷，不必再言。”天子蹙眉打斷。

天子轉頭看向匈奴使節，一臉莊嚴，“朕想要呼蘭城不錯，但是要堂堂正正的收回來，而不是靠外甥女換來的。”

世人厚利，周菀暗想或許是有甚麼東西被忽視了，匈奴人肯用一座城池來換她，那麼背後必然是有更大的好處在驅動。

楊清輕咳兩聲，笑著道：“使節勿要羞惱，雖我朝三皇子說話固然直接了一點，但您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事理？”

匈奴使節臉氣得通紅，“這就是你燕朝待客之禮嗎？”

“榮嘉年幼，又是神將遺孤，朕早有安排。聯婚之事就此作罷。”天子冷酷開口。

“阿寧，這……”至公主滿臉都是擔憂。

匈奴使節神采陰沉，“你們這是不肯意的意義？太師大人和三皇子能代表貴國天子的定見？”

“這話便好笑了，這跟與死者愛上凶手有甚麼辨彆？”三皇子李琪開口說道。

太子妃轉頭，對上太子體貼的眼神，心下稍定。

周菀持續道：“家父身隕，看你們匈奴人彈冠相慶的架式，還覺得是我大燕再無兵將了呢。打敗你們的向來都不是家父，而是大燕兒郎們的滿腔熱血，大燕能有第一個神將，就還能有第二個、第三個！”

楊清低聲對著天子道：“臣感覺此事可行，不若陛下考慮一下？”

周菀目光直視匈奴使節，“幸得可汗垂憐，小女不甚幸運，然故鄉難離，隻能回絕了。我大燕熱血男兒無數，終有一日，燕朝鐵騎會超出永定河，跨過嘉蘭穀，光複呼蘭城！”

太子在案底伸手握住太子妃的手，悄悄的拍了幾下。

“那榮嘉郡主但是要做大燕的皇後？但據下臣所知，大燕已經有了太子妃了，難不成也要學你朝太祖天子，停妻另娶嗎？”匈奴使節涓滴不怵，揚聲反問。

太子妃神采微白，內心格登一下，乞助的望向楊清。

四皇子李璟遙遙的看了一眼，目中滿含體貼，周菀悄悄的搖了點頭。

宴席上傳來世人壓抑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