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日表示,自發如何?”天子麵色嚴厲。
“不知所雲!”天子皺了皺眉,接著道:“你已經娶妻兩年,到現在還唯唯諾諾,隻知應和,身為一國儲君,冇有涓滴主意,你是太子,還是他楊清的回聲蟲!”
小女人衝太子滑頭一笑,“太子哥哥,一起去崇慶宮用晚膳如何?外祖母可想你了。”
“你這個模樣,他日如果即位,隻等著讓你阿誰好嶽丈把持朝政,你跟在前麵醉生夢死便可。”天子諷刺的道。
天子摸了摸小女人的小辮子,含笑道:“阿寧先坐劣等等,等母舅將此事判完,便去如何?”
“阿寧,彆混鬨!”太子低聲喝道。
“今有百姓徐生,其父三年前為禦史大夫陳也行所殺,徐生暗藏驛館手刃仇敵,後自捆投案,此案傳播甚廣,朝野高低群情紛繁,本日必須定案,諸卿覺得如何?”
眾大臣隻聽此稱呼便知這就是那位已故平西王、人稱“神將周郎”的大將軍周瑾與早亡的永元長公主之女——禦封的榮嘉郡主周菀。
話音剛落,新任禦史大夫張其滄便開口道:“陛下,臣覺得,徐生雖以民殺官,然陳也行犯法在前,無端殛斃百姓,那徐生乃是為父報仇,殛斃的不是朝廷命官,而是有罪之人、殺父仇敵,微臣覺得,該當赦免徐生,並嘉獎其孝心。”
周菀看著太子哥哥麵色難堪,籌算分開,天子卻道:“不必遁藏,聽著便是。”
“父皇,兒臣覺得司徒大人所言甚是,那徐生雖孝心可嘉,但罪證確實,百姓殺官,此事若鼓吹天下,引得眾皆效仿,必定引發民氣不穩,長此以往,國將難安。”
屋外大雪紛飛,殿外的宮人哪怕個個凍得瑟瑟顫栗,還是微低著脖頸站得恭恭敬敬。
天子撫掌大笑,“說得好!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徐生人倫之行尚可嘉,但其罪昭昭,不成恕也,秋後問斬罷。”想了想,又彌補道:“若其另有遺言未了,儘量滿足,這件事,就交給鄧章你了。”
燕皇宮,乾元殿。
小女人歪著頭道:“那徐生犯下罪過後自縛投案,便是他本身也認罪了,為何另有大人還感覺他無罪?”
“敢問太子殿下,我朝以何為鑒人之本?”諫議大夫劉文舉恭敬問道。
張其滄愣了愣。
“阿寧跟母舅說說,那裡簡樸了。”天子循循善誘。
國府監,為當朝皇子宗親上學之所。
天子不悅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立馬噤聲。
太子躬身辭職,卻冇有聽到在他拜彆以後,天子那句評價:“善於婦人之手,難成大器。”
天子看了一眼微窘的太子,在心底搖了點頭,幾不成聞的歎了口氣,麵向諸人道:“本日就先散了吧,漫天風雪,諸位愛卿歸家路上還是要多減輕視。”
李瑜看了眼太師楊清,楊清微微搖了點頭。
天子轉頭核閱,不再是看小女人的眼神,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大人:“阿寧,母舅老了。太子脾氣脆弱,柔嫩寡斷,難以擔起天下江山。”
天子麵色稍緩,“本日就先算了,歸去將《大燕律》謄寫十遍!”
“砰——”地上滾進一個小小的藤球,世人聞聲聲響,紛繁回望。
鄧章拱手道:“諾。”
“母舅何必如此?”周菀當真的看著天子。
“兒臣,兒臣……”太子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