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寧將荷包接過，清霧就又拿出了另一個來：“這個，送給秦將軍。我這兩日，或許見不到他。如果先生得見，可否幫我轉交？”

少年帝王緊盯她的畫筆，跟著她的勾畫而表情微動。待到瞥見她一筆落得太重不好收回時，他悄悄感喟著，忍不住伸脫手去，想要幫她圓了這一個提筆。

清霧心無旁騖，儘管當真學就好。一日下來，已經能把整支荷花畫得似模似樣了。

但是這些話，哪能說得出口？

……

鄭天寧本日可貴地起了個大早，天剛矇矇亮就在屋裡候著了。還親身燒好火盆，讓屋裡暖融融的。聽聞清霧過來，忙讓小傢夥進到屋裡和緩一下。

看著小女人高興至極，鄭天寧也來了興趣。不再像之前一樣懶懶惰散，開端挽起了衣袖，當真考慮著先從那裡教起更好。

想到深宮以內阿誰白衣少年清冷孤傲的身影，鄭天寧依罕見些明白過來，為何霍雲靄對清霧如許用心了。

那兩人見小女人害臊了，就不再多說甚麼。轉而商討起這最後一堂課的事情。

是以就冇有再多禁止。

霍雲靄看她這當真的小模樣，先是莞爾發笑。繼而將視野落在了她的畫作上。細心一看，不由驚詫。

鄭天寧未及弱冠，秦疏影也纔剛過束髮之年。都是少年人，處在一起，便冇那麼多講究了。更何況這兩人本也不是留意身外之物的性子。甚麼官職甚麼品階，底子冇人再去體貼。

清霧方纔聽到了簾子被掀起的聲音。隻是她覺得那是鄭天寧去而複返。

“不錯不錯。小丫頭的發起甚好。須知你這先生最著名的就是畫了。隻是他對畫比對字的要求更嚴。跟他學，需得下苦功纔可。”

第一回因著霍雲靄方纔病癒，清霧特地提早寫了封信讓他放心養病不要出來，又托竇媽媽送了給他。霍雲靄不想違了她的美意，故而未能得見。

“如何怕成如許？想必，冇有發明是我罷。”

因為直到除夕那日霍雲靄方纔氣夠安逸下來，大師就將舊年裡的最後一課敲定在了這天。隻是陛下不足暇的時候保不準會早點還是晚點，隻能讓清霧儘早過來等著。

而霍雲靄教清霧的時候，為了讓她學好，一筆一劃甚是工緻。

“……先生？先生？”

考慮過後，小女人揚起了笑容，谘詢定見問道：“不如，先生教我學畫？”

清霧倒是不知這一茬。現在聽聞，麵前一亮。見鄭天寧還在躊躇，從速小跑疇昔拉了先生的衣袖晃啊晃。

連聲輕喚響起，鄭天寧驀地回神。這才發明小女人手捧著一個荷包，正悄悄地看著他。

霍雲靄掀簾入屋的時候，搭眼看到的便是清霧當真作畫的背影。

每當這個時候，他們倆隻能考慮著字句講與他聽。

清霧下認識脫口而出：“你如何曉得？”話一出口，就悔怨了。

霍雲靄對清霧的在乎，他們兩個比誰京都兒清。比來二人進宮之時，周遭隻要冇了旁人，霍雲靄便會問起小丫頭的近況。

兩人相差確切甚大。

說著，玄衣將軍拿過了清霧手中的墨條，謹慎地研磨起來。

秦疏影到的時候，見鄭天寧在教清霧寫大字，當即嗤了一聲伸手給阻擋住，說道：“陛下的字剛毅矗立，你的字憊懶分散，小丫頭學了你的再學他的，豈不是要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