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帝姬府裡有多少事兒?”淑寧坐直了身子,看著小兄妹之間的“互動”,也是感覺好笑,伸手抱了阿翎在懷,“還是旁的甚麼?”
“好好的,做甚麼不想嫁?”淑寧看著小姑子,唇邊已然揚起嘲笑來,“出了門一趟,竟然就如此了?何況這是你亡故的父親定下來的婚約,說廢就廢的?”
本來對於自家大哥嘴中的故交併不抱甚麼但願的阿翎,也就隻是兼併了母親的度量,懶洋洋的眯著眼打盹,隻是聽到了女子的聲音,昂首間,頓時看直了眼。
被二姐這話堵了堵的純儀也冇有持續。本來她就篤定了淑寧絕對不會管,畢竟深宮當中出來的女子,都是深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事理,這事還冇有引到淑寧身上來,她又為甚麼要管?
“一。”淑寧聲音甫一出口,門板已然開了,門裡站著一個身量還小的少女,小臉慘白,還掛著淚痕,見淑寧站在內裡,抿了抿唇,強笑道:“是我不懂禮數了,費了嫂子的心機。”
公然,蕭清晏纔是爹孃親生的吧,統統親戚全數幫襯著他!到底誰纔是親生的!
見女兒這模樣,純儀隻是笑著,也懶得管。淑寧抱起阿翎,笑道:“翎姐兒脾氣還挺大,二姨瞧著蕭家那小子挺好的,你就如許不喜好?”
“你家二叔也如許?”淑寧丹鳳眼斜斜一瞥,“果然是有救了。”
“包涵?你不與我說,還是要與你哥哥說?”淑寧嘲笑泠泠,丹鳳眼斜斜揚起,一股莫名的威壓滿盈開來,“公公冇了,婆婆忙著如許大一家,你哥哥又忙於前朝,我不看顧著你,你還要誰看顧著?”說到這裡,素手重重落在桌上,“還是你感覺我不住在這裡,便不是你家的人麼!”
“就你擔憂著?”淑寧眼角漫上淩厲來,看得阿翎謹慎肝一顫,也不敢動了,“總歸今後也是要當家的,莫非都要你去兜著?我家的也就罷了,還冇有出嫁,我給她兜著也行,你莫非還與夏侯清兜著?何況我看她也不是甚麼冇故意性兒的人,好歹是定國公的先人不是?”
比及淑寧到了配房前,一個老婦人立在門前,見淑寧來,已經有人施禮:“淑寧帝姬,純儀帝姬。”又大聲對門中道:“三女人,帝姬來了。”話音剛落,門中便傳來聲音,“嫂子來了?你們請嫂子歸去就是,我自個兒的事兒,總不能事事請嫂子為我勞累的。”
“正如奴婢所言,三女人方纔返來還哭呢。”那侍女說罷,退到一邊。淑寧一張俏臉神采垂垂凝重起來,眉眼間氣勢頓時迸發,看得本來還想耍混的阿翎乖乖放開了她的衣衿,直感慨女民氣海底針,翻臉比翻書還快。
屋中陳列簡樸素雅,看得出仆人是個高雅的女子。坐在桌前,淑寧悄悄敲著桌麵,看著麵前的少女,也就是她的小姑子佟安蕙,明知故問:“甚麼事委曲成瞭如許?”
待目送了佟夫人,淑寧也未幾說,退後一步,指著身邊跟著來的粗使嬤嬤:“我數三聲,她不開門,你們儘管撞開。”
如果擱在常日,阿翎隻會感覺這女人有脾氣,但現在這帶著哭腔的聲音,實在不能讓阿翎感覺甚麼。淑寧已然沉了神采,回身道:“娘先歸去吧,這裡我來就是了,必然勸得mm。”
“姐姐……”純儀正想冒充推讓幾句,便聽到門板輕響,見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快步走進,附在淑寧耳邊說了幾句,淑寧的神采立馬變了,沉聲問:“你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