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點點頭，取出帕子擦乾了眼淚，暴露一個淺淺的笑容來，“提及來，太子爺到了該立妃的年紀，我和你母親的心機是一樣的，太子處境難堪，莫如選個自家報酬好。清頤性子活潑，太子寡言少語，我想著，也算是良配，你覺得如何？”自周景年帶軍回宮，射殺了五城兵馬司都督今後，皇後就再也冇有以看小孩的目光看過他，事事都要問問他的定見。

周景年麵沉如水，微微點頭。並冇有說話。

卻說周景年出了宮，馬車一起馳騁，趕在酉時前到了沈家門口。天井深深，沈宛住的處地點內院，周景年撤銷了闖出來的動機，老誠懇實的遞上名帖，拜見沈曄。

“還是老模樣。不好不壞的。”皇前麵上的笑意一點點斂去，“明天還召幸了吳美人。”

而周景年遠比他設想的坦誠：“我想見二蜜斯。”

“蜜漬梅子？”周夫人錯愕，“昨日他回家的時候，隻帶了窩絲糖......”話說到普通，想到甚麼，噗嗤一聲笑，直點頭，“這可真是......”

皇後一下就紅了眼眶，“吳美人今早上遣了個小宮女來講，皇上昨早晨在夢裡叫元皇後的名字，直說對不起她......”吳美人是皇後為了管束貴妃而攙扶起來的，算得上是皇後的親信。

“您見過的，是沈家二蜜斯。”周夫人斂容道：“前次您也和我說過此事，我想著，景年也到了年紀，已經定下了這門婚事。”

沈宛撇撇嘴，內心深處埋藏的那粒複仇的種子，已經破土而出。

來報信的是奉侍周景年多年的小廝，從幾歲起就跟著他東奔西走。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家主子有如許的耐煩，愣了愣，才應了一聲，“是。”

“不急。”周景年鳳眸微眯，語氣有些意味深長。

周景年立在原地，行了個大禮，起家，昂首。神采淡淡的，不見一絲波瀾。

沈宛垂下了眼，雙手猛地攥緊。建王的世子，傳聞隻要幾歲。可當代人成熟早，再過個十年八年的，如果他走上了建王的老路，那又有多少人要遭殃！有多少人會成為第二個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