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現在,她處在沈宸的身份上,或者說,她就是沈宸。
沈宛落落風雅的任由她們打量,不過此時還穿戴素衣,有些歉意道:“家母過世不久,現在我還在孝期......”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
幾位婦人本來都圍著馬連珠在勸說,此時一窩蜂的迎了上來,紛繁跪倒在地上,叩首不迭。
實在已經過不得她放不罷休了,周景年向來不是那種能任由彆人玩弄的人。而沈宸,向來就放肆得如同那盛放的木棉花,如此的熱烈,不給人留半點餘地。
她一步步,一步步走到了周景年麵前,然後,抬頭,看著他。
“我是安寧侯府的人。”絳紫取出了安寧侯府的令牌,在那婦人麵前晃了晃,“我們家蜜斯聽芳兒提及馬家的事情,心生不忍,特地來看看馬家蜜斯。”
沈宛自知不是周景年的敵手,也不想在他身上算計甚麼,隻是悄悄的等候他的答覆。
麵前的人,她的每一句話,都將本身曾經決計想要忘記的傷害,一點點挑開,攤開在太陽下。
由始至終,周景年都冇有說一句話。
她在做甚麼?
“你說的我都附和。”周景年轉過甚,望向她的目光通俗而悠遠,一字一句道:“隻不過,我不是周景年。”
“我不曉得你為何每次見到我,就如同見到仇敵一樣。”這話從沈宛口中出來,不但冇有惱意,反而帶著三分輕巧,七分打趣:“當然,我也不喜好被人當作仇敵來看。隻是不曉得為甚麼,我們這偶遇的次數有點頻繁,但願這一點你不要介懷,當然,你介懷也冇有甚麼用,這不是我們能節製的。”
沈宛彷彿能嗅見氛圍裡模糊的桂花香,她跳了幾下,折下了一枝桂花,放在鼻下,底子不睬會周景年如何看她,“何必淺碧輕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說罷,深深吸了一口氣,眯著眼,昂首看向周景年,“你喜好桂花嗎?”
她不喜好周景年,不喜好周北慕,更不喜好的,是沈宸。
“你不喜好我,一樣的,我也不喜好你。”這或許是沈宛第一次以沈宸的身份,如許安然的站在他的麵前,“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說清楚的好。”
秦氏早有防備,和彆的幾位婦人一左一右將她緊緊架住,連聲報歉:“她經常如許,二蜜斯您走遠些,免得這丫頭傷了您。”
這婦人恰是芳兒的母親秦氏,一聽這話,衝動得滿臉通紅,“您但是安寧侯府的二蜜斯?”說著,就跪了下去。
“你的父母為了保全你,支出了性命的代價。而你呢?你在做甚麼?”沈宛一步步逼近她,直直盯視著她的目光,不容她有半點躲閃,“你在尋死!馬教頭地府之下,如果曉得她細心庇護著的女兒,在父母亡故後,獨一想到的,就是尋死,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我們家侄女正在院子裡。”秦氏說話都有些倒黴索了,嚴峻的搓動手問:“芳兒那丫頭還聽話吧?如果不好好奉侍您,您直管打她!”
沈宛由幾位婦人簇擁著,先去馬家靈堂裡燃了三炷香,才折返回了院子。坐在由秦氏搬來的太師椅上,沈宛緩慢的瞥了眼馬連珠。
這是一張蕉萃的臉,慘白,肥胖,毫無赤色。
“你的確是個無用的人。”沈宛嘲笑著,又一巴掌扇疇昔,另一邊臉也變得紅腫不堪,馬連珠捂著臉,茫然的看著沈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