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閻王易見,小鬼難纏!
鄭媽媽在沈宛這裡吃了排頭的事情,在當天早晨,就傳遍了後院。
這算不算是不測的收成呢?
鄭媽媽抹乾了本來就未幾的眼淚,恨恨瞥了趙媽媽一眼,出了門。趙媽媽的腰桿挺得直直的,想到方纔沈宛的眼神,隻感覺,這後院,怕是有一場大風雨在醞釀當中。
“鄭媽媽!”沈宛打斷了她的話,麵上的落拓得意蕩然無存,“當時我有事要問您,您說事情纏身走不開,便讓趙媽媽來回我。現在您又幫白媽媽來問話,隻不知,這到底是忙甚麼事情呢?”
她才伸脫手,就被早有籌辦的綠蘿和絳紫一左一右的拉住。她那裡將這兩小我放在眼裡,冒死掙紮,一副要與趙媽媽冒死的架式。
這一天,幾近統統有頭有臉的媽媽們都聚在了沈宛的院子裡,聽著絳紫鏗鏘有力的在通報鄭媽媽的“光輝”事蹟:“神武五年,收受陳大班二十兩白銀,一對赤金鐲子。神武七年,認陳大班為義子,同年借生辰禮,收賀禮一百兩。厥後二人通同,裡應外合,藉口買山參,做假賬吞掉白銀二百兩......”
“我有一事不解,還請鄭媽媽說個明白。”沈宛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文雅的端起茶盞,吹散了浮動的雲煙,“鄭媽媽是管廚房的,裁製衣裳是白媽媽的事情,怎的隻見鄭媽媽來向我彙報,不見白媽媽呢?”
“蜜斯恕罪。”鄭媽媽也垂垂沉著下來,這麼多年的安閒餬口,她過得太順風順水了,向來冇有想過會碰到麵前如許難以打發的人,生生嚥下了這口氣,“雖說清者自清,可奴婢一貫兢兢業業,不敢有涓滴懶惰,現在被人夾刀帶槍的歪曲,實在心有不平......”
從沈宛拋出本身的那一刻開端,趙媽媽便曉得本身已冇有退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是生是死,就在此一搏了。
沈宛的嘴角高高翹了起來。
“廚房新進了一批食材,我當時正忙著和底下人盤點,實在走不開身。”鄭媽媽賠笑道:“這不是忙完了,就吃緊忙忙來見您――”
趙媽媽敏捷站了出來,“二蜜斯,這賬目被人動過手腳。”
“你個賤人!”鄭媽媽急的眼睛都紅了,顧不得是在沈宛的屋子裡,伸手就要去拉拉扯扯,“你安的甚麼心,在蜜斯麵前誣告我?”
她的話冇有說完,因為沈宛將賬冊丟在了她麵前。
一時之間,民氣惶惑。幾位手腳不潔淨的媽媽連夜去翻賬冊,卻發明,本來擺著賬冊的處所,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