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這些話是不能和小魏將軍說的，何芷也說不出口。不過眼看著話題嚴厲起來，何芷便也將話題一轉，笑道：“說來，我自出世還從未分開過都城呢，也不知這南邊的小鎮又會是個甚麼樣？”

半晌，魏來收回了目光，平平又透著溫和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家在南邊的一個小鎮上，鎮子不大也算不上充足，但鎮子裡的人大多卻都是純真的。我家有七八畝水田，另有一頭耕牛，春種秋收，日子過得平平也安寧。隻是父親早逝，家中隻要我和母親相依為命。那些年，母親待我老是極好的，可惜現在已有七年未見，也不知她這些年過得如何。”

可貴冇去想是否合適又是否超越，何芷柔聲道：“明天是中秋佳節，滿城歡鬨。可我看得出來，你並不高興。如果能夠，可否和我說說你的家？”

“那南邊的小鎮呢？我若哪日能去了，你便帶著我見地見地如何？”何芷俄然問道。

請旨外調畢竟還是混跡宦海，這世上就冇有不通風的牆，即使她能瞞過一時，也不代表能瞞過一世。娶妻生子如何辦？宦海應酬又如何？魏來已經不肯意再為這些費心了，以是她乾脆來個快刀斬亂麻，將統統的費事都扼殺於此。

魏來的身份是個謎，以是向來冇有人能瞭解她對於去官的固執。包含現在的何芷，也是非常不睬解她的做法，眨了眨眼道：“衣錦回籍不好嗎，為甚麼必然要去官呢？多年的儘力付諸東流，你不會感覺可惜嗎？你若執意回家，或許也能夠請旨外調啊。”

提起這個，魏來的臉上嚴厲散去，便又帶上了幾分笑意：“天然比不得都城的繁華。不過青山綠水，彆有一番安好罷了。”

被習秋那涼颼颼的眼神盯得如芒在背，魏來實在也挺難堪的。她一隻手上還拿著從王家拎出來的小酒罈，另一隻手上倒是何芷剛塞過來的冰糖葫蘆……冰糖葫蘆下酒？這真是再奇特冇有的組合了，一起上也不曉得引了多少目光來看。特彆是在她身邊另有個渾身書卷氣的仙顏女子和她走在一處，那組合就彷彿那冰糖葫蘆和酒罈一樣，到處透著違和。

魏來有些不安閒，何芷倒是一派的落落風雅。她約莫早就風俗了四周人的各色目光，是以並不將路人那些獵奇和打量的視野放在心上，此時還能淺笑調侃：“初度相見時，便感覺小魏將軍豪氣勃勃，倒不想你竟喜好冰糖葫蘆如許的吃食。”

何芷這一問，魏來麵上的神采倒是輕鬆了很多，她笑道：“不必了，我母親定是不肯來的。今早我也已經遞了去官的奏摺，比及甚麼時候得了答覆，便也能夠解甲歸田回家去了。”

一樣一句話，起初王虎也曾問過，當時魏來還能大風雅方的點頭承認，做到情感內斂。但此何芷溫溫婉婉的一句話，卻彷彿勾起了她的百般情感萬般愁思，忍不住想起了母親，想起了家，想起了故鄉那或好或不好的統統……

何芷聞言，忍不住開口道：“小魏將軍，彆怪我多嘴。現在戰事已定，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了，既然想家想母親了，為甚麼不乞假，然後衣錦回籍將她接來都城呢？”

魏來聞言昂首，一眼就撞進了何芷帶著體貼的溫和目光中，心中忍不住就是一動。也很多年的思鄉之情真想找人傾訴，也或許是因為從未有人這般和順的待過她，更或許隻是氛圍使然，現在的魏來竟真的想要說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