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突厥、塞外……

陸思瓊不由探前，低聲又喚：“外祖母？”

周太後育有四子二女，宗子先太子與次子皆因奪儲之爭不在人間，現在的炎豐帝乃她三子，季子便是九賢王。

周老夫人仍保持沉默，許是在心中度量短長，衝突非常。

畢竟，她最體貼的到底還是妙仁師姑的事，直言問道：“外祖母，師姑便是當年那位隨隆昌公主出嫁塞外的袁醫女，是不是？”

周太後長年瞻仰，常常比及四月尾突厥進貢之時，亦等不到小女兒的隻言片語。

回到榮國公府，自是先回靜頤堂見過外祖母，回稟了在甄府裡的環境及碰到韓邪的事兒。

陸思瓊這話是明知故問的，畢竟內宮她亦曾有去過，周家同皇室乾係密切，向來未曾傳聞太後孃娘跟前有位姓袁的醫女。

她沉默的時候，周老夫人便一向望著她，冇有再開口。

次年突厥收回和親，並願簽下寢兵和談。

她容色犯愁。

韓邪的到來又與師姑有關，這是早前外祖母就承認過的。韓邪身份奧秘，倒是要讓全部國公府都禮待有加的人物，必然是身份尊崇之人。

她話理清楚，是心中早有設法。

此人偶然候就是如許，若甚麼都不知情便還能將獵奇心壓壓，最怕的就是一知半解，那種撓心撓肺的感受委實難受。

雖說是為大閼氏，可老單於年老，嫁疇昔不過五年便離世。

這亦是她的一塊芥蒂。

可當時，尚未出嫁的公主，便隻剩隆昌公主。

頓了頓，倒是又叮嚀道：“隻是瓊姐兒，你那劑靈丹，開的是袁家秘方。”

先帝大怒，命人徹查，成果說是袁院判弄錯了一味藥，使得本是拯救的良藥成了奪命的毒.藥，袁家滿門開罪，袁院判亦難逃賜死。”

這類事，到底聽得表情沉重。且又模糊感覺與師姑有關，陸思瓊滿臉悲哀。

突厥、王族、隆昌公主……

先帝為免子民刻苦，忍痛將愛女和親，隆昌公主是被逼著嫁去的突厥。

有些事藏在內心，便如同壓了塊大石，教她難以喘氣。

感慨以後，陸思瓊迴歸正題。

先帝大喜，留他在宮裡，且直接任命為院判，為眾太醫之首。當年，袁院判的醫術的確是入迷入化，無人能及，備受聖恩。”

這是近二十年前的事了，陸思瓊從未傳聞過，天然不明。

周老夫人的性子同沐恩郡主如出一轍，要麼就不說，要麼就直接坦白，是斷不會去編造大話騙對方的。

“另有，袁醫女的事，你也要將這事爛在肚子裡，她就是妙仁師姑的事，更不能同人提，便是陸家人也不成以。”說話的語氣誇大味很重，與平時的確是判若兩人。

可事牽一髮而動滿身，說了開端，後續如何辦？

聞得韓邪有急事，周老夫人自是忙說“快請”，跟著同麵前人嚴厲道：“瓊姐兒，這事你還是莫要過問了。

她當年固然是含淚嫁去的塞外，但這數十年來兩方相安無事，前不久哈薩陌單於又續簽訂了戰役和談，邊關安寧，百姓與將士對她戴德戀慕。

她自是不肯，周太後亦不捨，便提出以親王或大臣之女代替，以公主儀仗出嫁。

關於隆昌公主的事，實在陸思瓊是傳聞過的。

可今兒廖太醫提到了袁家，既然活絡效靈丹是太病院袁院判的秘方，那師姑是如何獲得的？大舅母道是她自裕親王府取來的，這卻隻是對外的敷衍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