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搖著紙扇,走路帶風,儘顯張揚不羈,就跟逛自家花圃普通。
午膳擺在花圃裡,很豐厚,一桌都是景玓原身喜好吃的。
“景玓!”
“可你們母子是如何待我的?自你有了名後,你母親一改溫厚,不但把我對你們的好視作理所該當,乃至連你犯個小病,她也出言斥責我,說我家中藏著好藥不給你。她生辰之禮,我用最寶貴的雲錦為她親手縫製衣裳,她卻嫌我針線粗糙。你生辰之時,她乃至嫌我所贈之物不敷寶貴,配不上你將軍之名。”景玓俄然蹲下,‘嗬嗬’笑起來,“杜元然,你們還真是有了衣食想仕進,得了天子想成仙,你們母子何止一個貪得無厭能描述,的確就是死不要臉!你當將軍這些年都冇為府中添塊銅鏡嗎?怎不好好照照你們的德行,螻蟻之腹還想吞食大象,你們也不怕撐死?”
景玓微微側身,對門房擺了擺手,表示他們院門口候著,然後她腿搭腿,翹著二郎腳,懶洋洋又輕視的看著杜元然。
以往她固然也會使性子,但對他多少也有幾分恭敬在。可本日的她,較著就冇把他當回事了!
景玓麵無神采地看著他。
甚麼彆人用過了……
躊躇著要不要讓香杏她們拿笤帚來,就見香杏已經跑去了廚房,很快便為夏炎靂添了副碗筷。
杜元然‘撲通’又朝她跪下,低著頭哽咽要求,“玓兒……求你不要說了……我改……我十足改……今後再不會那樣了……你說甚麼便是甚麼……我都聽你的……求求你諒解我吧……我不能冇有你……”
瞧著他那犯賤式的笑容,景玓嫌惡地彆開首。
花廳裡。
再看一眼門房諷刺的嘴臉,他猛地回身,如來時普通衝動地跑出了院子——
花圃裡,就他們二人了。
夏炎靂都想吐血了。
杜元然看向桌邊,隻見夏炎靂正揚著他慣有的招牌笑容。
“唔!”
景玓當真瞧了一眼男人泛黑的臉,然後執起筷子夾了一片青菜到他碗中,體貼道,“王爺,你本日氣色不太好哇,但是邇來氣候炎熱導致大便不通?來來來,吃點青菜,傳聞多茹素食能通便……”
聞言,夏炎靂不天然地僵了一下。
景玓斜睨著他,最後視野落在他腰間。湛藍色的錦袍配著大紅腰帶,也不曉得該誇他洋氣還是騷氣。
此時的杜元然一身煞氣,本來俊挺的五官扭曲著,特彆是那一雙眼,在看到她和夏炎靂同桌時,就跟要吃人般瞪得通紅。
“玓兒……”向來冇有如此被她對待過,更向來冇有見過她如此無情的模樣,杜元然來時的一身暴戾之氣彷彿被她打散,滿眼是痛的望著她,顫抖地開口,“我錯了……玓兒……我知錯了……我不該揹著你與唐瀅瀅來往……不該傷你的心……我真的曉得錯了……求你……求你再給我一次機遇……”
“嫁,我當然要嫁,女人哪有不嫁人的。”景玓回他一笑,“但我此人善妒,不與彆人共侍一夫,想必王爺也看到我是如何對待杜元然的,如果王爺能做到對我忠貞不二,那我便考慮考慮。”
“時候還早,本王不急著回府。”夏炎靂也不氣惱,徑直坐到她右手側,然後笑看著她,“何時入我鈺王府?本王的聘禮早已備好!”
景玓抬手指著他,咬著牙道,“從你對我起殺心的那一刻起,你就不配再說‘諒解’二字!你的命,我留著,看你如何作死!畢竟親手宰了你,我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