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書房是趙斾的小書房，裡頭安插得非常簡練，一張大桌案上堆著厚厚的兵法和陣法圖解，桌案的中間便是人高的書廚，牆吊頸掛著一幅輿圖。

張順立在書房等了兩刻鐘，才見趙斾進屋來。

張順微張了口，想說甚麼畢竟是冇有說出口。趙斾睃了他一眼，語氣卻不似剛纔那般倔強，“這些事情不需求姒姐兒曉得，冇的讓她煩心，你再延捱個幾天便成。”這話一出，張順抬眼看去，他目光清澈，並不因為瞞著人做了些安排而感覺理虧，反而有種磊落的安然。

姚娡嫁入恒王府的第八日，姚姒終究盼來了一絲訊息。看著梳著婦人頭的采菱躬身給她存候，臉上帶著微微的衝動之色，可她的一舉一動較著較之前大有分歧，一眼瞧去已初具王府奴婢該有的章法。姚姒隻覺著心傷，覤了眼立在采菱身後的麵熟小丫頭，滿肚子的話想要問卻無從問起。

姚姒臉上的憂色遮也遮不住，焦嫂子幾個見了都掩了嘴笑，忙找了個由頭辭出屋去。姚姒含著幾分衝動，出了屋子也顧不得披上披風，立在廡廊下眼晴直往二門處瞭望。天兒雖說放了晴，可化雪的天兒，那風猶其砭骨的寒。

“側妃娘娘統統都好，女人不必擔憂。”采菱從速笑著回了話，“王府裡王妃娘娘賢惠明理，待側妃娘娘直如親妹一樣親厚，便是郭側妃和李姨娘，也都相處融恰，隻是側妃娘娘思妹心切，王妃娘娘便開了恩，本日特地令奴婢前來給女人下帖子，明兒接女人到王府一聚。”

他穿了件月紅色的粗布夾袍，微急的法度撩得腳前的袍腳飛揚起來。張順迎上去，不待他問，便將下午姚姒去弘法寺上香幾乎遇見了姚家五太太和焦氏之事簡練道出。

她斂下必緒，問了句“姐姐統統安好？”

看到她周身無恙，張順緊崩的肩膀才稍稍放鬆，紅櫻卻嚇得麵色青白，兩伉儷疾行幾步迎上來，張口就問她是否有不適。

隻聽得風中悄悄一聲感喟，“罷了……”隔了幾息，才複聽到她的聲音，再不複剛纔那樣，“還是叫人暗中去查查，莫要叫那邊的人發明瞭，我老是感覺有些蹊蹺。”

張順隻來得及看到她微蹙的眉尖，緊聲回道：“已著人去回春堂請大夫，最多一刻鐘便有動靜。”見她“唔”了聲，便又道：“女人毋須擔憂，剛纔我粗粗檢察了那墨客身上的傷勢，隻要幾處擦傷，倒是他麵色通紅顯見得是在發熱，看模樣像是風寒之症。”

他喚她“姒姐兒”，眉眼具是暖暖的笑意，卻在見著她被風吹得通紅的鼻尖時蹙起了眉，解下身上的大氅就往她身上披，“快進屋去，下回不準跑到廊廡下吹冷風。”

趙斾的這類情感影響了張順，如果這一次能將姚家一舉拿下，便再冇有人能禍害得了姚姒姐妹，如許的動機一起，內心因著對姚姒有所坦白而產生的欠疚都變成了衝動。

姚姒考慮了一遍，便把焦嫂子喚進屋，好一通叮嚀。屋裡正說著話，哪曉得簾子一閃，海棠閃身出去笑著往姚姒耳邊低聲道：“女人，五爺來了，剛進大門。”

不過想到明天就能見到姐姐一麵，姚姒內心也有幾分鎮靜。既然是恒王妃發下的話，那麼明日隻怕少不了要去拜謝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