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糟糕了……”一顆心直往下墜，催甫竟然開端驚駭起來，“錄……錄不了……”

見他坐下，催甫微鬆一口氣，想到黃常義現在的精力狀況彷彿還不是很穩定，他冇有急於動筆，而是問了句：“你可曉得本身是誰？”

“唔……”

我是黃常義？

因為忍著狠惡的疼痛，催甫的身材顫抖著，臉上很快充滿汗珠，順著臉部的表麵線條滑下，有的順著脖子往下淌，有的則鄙人巴這裡滴落，掉在桌上，在存亡簿的邊角。

我是誰？

催甫動了動右手，這才發明本身的右手已經纏上了紅色的紗布，阿誰結打得很標緻，包住了傷口，但也很薄，不會停滯本身的行動。

催甫定了定神，翻開存亡簿的第一頁，筆尖微轉，立於冊頁上：“坐下吧。”

催甫的心格登一下，頓感不妙。

“我是……”

催甫大口喘氣，而後像脫力般趴在桌上，而後落空了認識。

催甫忍不住悶哼一聲，身子前傾佝僂起來，幾近要趴在桌上，勾魂筆冇有體例持續緊握，歪著撐在桌上，眼睛有些睜不開，視野變得恍惚，卻不是因為看到白煙，而是他的認識變得有些不清楚了。

見煙散開，楊嬋頓時發明催甫的神采很不好，慘白得毫無赤色，臉上儘是汗珠。

錄不成嗎？

“你睡了一下午。”楊嬋倒了杯水遞給他。

他可曉得本身是誰？

催甫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三個聲音同時響起，隻覺腦海如同炸裂，狠惡疼痛了起來，痛得他想要閉上眼睛，想要昏睡疇昔。

“我是……”

“張……”

轉頭看了眼站在一邊守著他的楊嬋和林玉，催甫咬牙：“必然得打斷才行。”

但是不管他如何打，這些薄薄的白煙也不曉得是甚麼由來，看起來脆弱，但卻堅不成摧，不管黃常義如何狠惡掙紮，煙不散，他仍然逃不出去。

催甫伸脫手，甚麼也不管，緊緊抓住那三支還在燃著的香。

黃常義昂首，彷彿想要通過麵前這薄薄的煙牆看破劈麵那帶著昏黃的身影，但是那白煙令他感到一陣恍忽與蒼茫，從另一邊傳來的聲音輕微而又清楚，讓他不自禁地想要跟著那聲音去想，去思慮。

熾熱腐蝕著他的手掌，燒得通紅的香頭像是鑽進了血肉當中，痛苦清楚地刺痛著神經，讓催甫略加復甦了一些。

催甫的神采變了變，道：“他還會來。”

他的認識恍惚，隨時都有能夠倒下，如果黃常義再說多幾句話……不，幾個字，他都有能夠支撐不住，而那樣一來。

本身是誰？

冇有錯，是三個。

但是現在催甫幾近也已經到了極限，腦袋昏沉，滿身脫力，他已經聽不到其他聲音了，隻要黃常義的鬼嚎一下一下清楚地打擊著他的腦海。

不過呈現了一點點裂縫的時候，黃常義頓時化成一道陰風鑽了出去，再也不見了蹤跡。

麵前的白煙搖擺著，像是冇法安靜的海麵，波浪已去，波紋卻一道道緩不下來。

有人在喊本身的名字，那聲音很遠，但卻化成了一陣陣，如同反響普通，不竭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