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催甫多少是體味了後果結果，黃尾之前說的那些含混不清的話，終究能夠連接起來，問道：“以是你想要他賠你的墳？”

“我也不曉得，就是因為他踢到了我的墳，把我驚了出來，我本來冇想纏著他的，但我發明我回不去，我的墳被其他幽靈占了，他一向不出來，我也進不去，我打不過人家，隻好賴上他了。”

黃尾正欲點頭，卻又躊躇了一下，道：“如果你處理不了呢？”

筆與墨相沾的那刹時，催甫另有些茫然不解的大腦刹時豁然開暢，如同福至內心，讓他一下子曉得了應當如何做，隻見他手執筆動，在張成林的額頭上點了一下，一點玄色呈現在他的額頭上，然後他又將筆拿回，做好錄書的籌辦。

“你如何了？如何不寫？你方纔做了甚麼？”

“我能夠幫你把墳修複，但你必須從他身上分開。”

張成林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我叫黃尾，家住平台山，我一向餬口在那邊。”

黃尾聽了，漸漸沉著下來。

因為錄書，黃尾的力量已經變得很弱，就算他不該答，催甫也有的是體例讓他分開，到時候他可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不過他卻並不曉得，現在的催甫，還真冇有才氣做到那一點。

“記得記得，我在那山裡出世，餬口無憂無慮，跟著我父母過著充足的餬口，我們一族遠比其他植物要聰明，餬口各方麵都冇有甚麼煩惱，我也就那樣長大了，厥後我父母死去……”

黃尾被打斷，有些不快，但還是依言頓了頓，然後調劑了本身的語速。

香快燃完了，燃香的過程中，嫋嫋而起的捲菸起到的不但是一種隔絕，還是一種媒介感化，加上判官筆、存亡簿、陰陽墨三寶的指導，催甫才氣夠與幽靈對話，才氣夠寫下他們的故事，在某種程度上，也能夠讓他們聽話，達到某種程度上的共同，但香一燃完，事情便有能夠生變。

“誰占了？”

“我的墳已經被彆人占了。”

“嗚嗚……嗚嗚……”

催甫嘴角微抽，這讓他如何寫？在冊頁上寫上“嗚嗚”二字？那誰能看得懂？

嗚嗚？

“不美意義，法度要再走一遍。”

“你慢點兒說！”催甫奮筆疾書，但是他寫字的速率卻太慢了，有點跟不上黃尾說話的速率。

張成林也在看著催甫，但他的目光被那白煙擋住，眼中暴露蒼茫的神采，然後竟是真的一步一步挪了過來，而跟著他的靠近，捲菸環繞在書與筆上，將其環繞起來，然後隻見張成林凝睇著那邊不動。

“因為他踢了我的墳，驚到了我的夢，我隻能跟著他出來了。”說著話的同時，被黃尾上身的張成林彎動手指，指著本身的鼻子。

“方纔不是說過了嗎？”

聲音又急又短，但卻不竭傳來，垂垂的，那聲音倒是產生了竄改，重新鑽入催甫耳中。

“既然一向餬口在平台山，並且餬口充足，你應當冇有遺憾和沉淪，為甚麼還要出來？還上了彆人的身？”

黃尾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好吧，我承諾你，但你也不要健忘你承諾了我的事情。”

“光修複是不可的。”

“並且我都承諾會幫你去處理，你又如何曉得我就做不到呢？”

三支香已經燃起，白煙嫋嫋，倒是凝而不散，像是一麵屏風，將催甫擋在茶幾的這一邊，楊嬋和張玲早已站在催甫的前麵，看著張成林，都在想他會不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