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兩?”傅衡被綠竹那喜滋滋的語氣給刺激到了,轉過身來,瞪著唐寧遠,“寧遠,你做事如何這麼不知輕重?一個小女人,連個自保才氣都冇有。你賞那麼多銀子給她,就不怕她被人謀財害命?我看啊,賞她十兩銀子就行了。她是我的下人,今後有甚麼用錢處,自有我來措置,用不著你給她打這麼重的賞。”
這說話的態度和話裡所透的內容,已跟前幾天大不一樣。在唐寧遠的內心,現在已把綠竹當作朋友,而不是甚麼下人了。
屋子裡寂然無聲。本來大師見綠竹吸了一口茶湯以後,閉上了眼睛,大師便天然地摒住了呼吸,恐怕驚擾了她輕柔的夢。但是看到這一抹淺笑,這一抹如水波普通從烏黑肌膚上泛動開來、如春季裡百花盛開似的鮮豔而斑斕的淺笑,大師俱都呆住了。
綠竹得勝,對勁地收回目光:“那就好。”
忽視傅衡刹時黑了的神采,她端起了第七杯茶,嘗過以後,驚奇地看向傅衡:“公子,您甚麼時候派人到我們院子去提了井水來泡茶?”
一抹會心的淺笑從綠竹的嘴角泛動開來。
綠竹毫不惶恐,淺笑著道:“如果有人在唐公子您耳邊不斷地背誦泡茶知識,您便一茶不泡也能精於此道。”
固然看出了茶湯的色彩有異,為穩妥起見,綠竹還是嚐了一口。道:“這杯茶,所用的水是公子這院子裡的井水;而所泡的茶,品格卻不如前三杯好,茶葉比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