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俄然伸脫手去輕柔地撫上了她的墨發,苗條的五指悄悄地縷過,長指勾挑,細細揉撫,微微摩挲,幾絡青絲遊弋在指縫,如水般緩緩地流瀉於指腹,她烏黑的發襯著他白淨如玉的指尖,竟是令民氣驚的斑斕。
“彆動!”容卿輕嗔,狠狠地拍去她拆台的手。
說著她一扭頭轉過身就要去搶,哪想到她這一行動,髮根卻冷不丁被梳齒狠狠地絞住,與之而來頭皮一陣拉扯,伴跟著一股鋒利的刺痛,雲歌不由驚呼了一聲,疼的眉心擰在了一起,捂住了發痛的頭皮。
容卿也怔了住,心底卻暗笑不已,看來要這個丫頭的銀子,比割她肉還艱钜!
靠!此人到底得有錢到甚麼程度,才這麼揮金如土,把金子不當金子!莫非他的家還真就是用金磚壘砌的不成?這不由得讓她想起前一世的沙特王國,阿誰王國就一如麵前這個男人的家底,當真窮得隻剩下錢了。
“看吧,又亂了,叫你彆亂動。”容卿看了一眼她烏青的神采,重又為她梳理起來,“這兒都打結了。”
雲歌怔了怔,撫上了本身的頭髮,的確方纔在賭坊打鬥中,綁發的髮帶被太子揮出的暗器挑斷。她出門的時候換了身男裝,特地讓紅玉隨便的綁了個墨客髮式,繁複精乾,隨便的很。現在一下子披垂下來,風一吹,愈發混亂。
“不消你來!我本身會梳。”她說著,伸手便要去奪過他手中的玉梳,卻被他不著陳跡的避開。
“你放心,以我的目光,送你的寶貝定是比這杯子要好的多。”
“嗯。”容卿又道,“不過,這是我第一次替彆人綰髮。”
不過倒也真的可惜了,這個杯子當真是極美的,不丟臉出它的高貴身價,單是杯身那概率血紅的紋理,便不丟臉出這玉是上等的玉製!
他的質疑,令雲歌語塞,她天然是不會綰那些煩瑣的髮髻的,但是簡簡樸單的馬尾髻,還是得心應手的,因而逞強道:“天然會,難不成你會?!”
“嗯。”
“不消你來了,你必然梳的很醜,我本身來,把梳子給我。”
她掀了掀眼皮,不耐煩隧道:“有甚麼要緊,我說冇乾係就冇乾係!”
容卿發笑,這杯子人間可獨占一對,難能寶貴的絕世珍品,她倒要拿甚麼寶貝送他來彌補?倒叫他有些獵奇了。
容卿思疑地挑眉,明顯對此深感質疑,“哦?你會?”
見她也穩定動了,容卿悄悄挑眉,唇角驀地一勾,從本身的髮髻上取下一根通體碧玉的玉簪,苗條的手指挑起一縷髮絲,手不經意間劃過她的耳際,和順的觸感,凝若美瓷的肌膚,卻一下子燙紅了她的耳根。
雲歌一怒。“不消你,我本身會梳!”
但是她那裡會曉得,以容卿當真富可敵國的身家又豈是布衣百姓能夠妄加猜想的,又那裡會曉得所謂西涼首富,四大貴族門閥之首的君家也不及容卿一半的家底,她又會作何感觸?
容卿漫聲道:“皇上視此杯子為珍物,隻將此中一隻贈送了我,其他的一隻,也許跟從著先朝天子入了皇陵。”
容卿不答反問:“你本日贏了瑾世子足足千萬黃金,也賠不起這一隻杯子?”
論起無恥來,慕容雲歌認第二,那個敢領教第一。
“無妨。”他口氣清淺,明顯冇多將這隻破杯子放在心上,挑了挑眉,輕描淡寫道,“不過一隻杯子,碎了就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