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台位於後花圃空曠之地,是瑜王府修建的宮苑小築,耗時三年才得以建成。雲歌緩緩地跟從花自清來到後花圃,便見月光縈環,奇石嶙峋,藤蔓菇鬱,綠竹猗猗,中心之處,建著一個大大的高樓小築,鬥拱飛簷,雕梁畫棟,都麗堂煌,豪華雍容。
話音剛落,門緩緩地翻開,花總管披著一件外套慢悠悠地跨步出來,前一刻還在打著嗬欠,但是下一刻瞥見是雲歌,臉上的嗬欠便就這麼僵了住。
都城四王,瑜親王府品級最是高,坐落在東城一條喧鬨悠長的街巷,不但光輝雍容,亦不失清致雅靜的美韻,全部瑜親王府由府邸與後花圃構成,五進大門,正殿七間,後殿五間,寢宮五重,各七間。
雲歌瞋目瞪向了他,猛地伸手揪住了胸前敞開的衣衿,卻不料手臂卻被他擭住,一個拉扯,她被他順勢拽入懷中。
“嗯!”
侍從謹慎地敲開門,不久,便聽到一聲責怪從門內傳出。
“甚麼意義?”
“不消了!如此折騰,時候怕是來不及!”雲歌一揮袖,打斷了他的話,挑眉看著他,“他在哪兒?”
“這麼晚了,是誰呀?”
納蘭修垂眸看向她,緩緩地貼上了她的耳際,溫熱的鼻息噴卷在她的頸項,附在她耳畔嗬氣如蘭:“我有話要問你。”
花自清悄悄地走疇昔,卻見他手邊最愛的蓮蓉糕竟一分未動,而現在,納蘭修一手托腮,眼神迷離失神,彷彿苦衷重重,看起來有些落寞。
花自清聞言,不由沉默了幾分。他向來曉得王爺的端方,如果歇下,那個都不準叨擾,即便是天塌下來的大事,都事不例外。隻因為,他經常惡夢纏綿,能夠舒暢地一夢無眠直到天亮,是充足豪侈的事。王爺身子不好,是以花自清非常心疼他的身子。但是一見雲歌站在他的麵前,周遭滿是清冷的冰寒之氣,氣壓極沉,想來也是十萬孔殷的事,是以對她道:“雲歌蜜斯,咱家先差人去王爺寢宮探一探,如果未歇下,咱家再去通報……”
納蘭修鳳眸通俗地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逸出:“為了一個暗衛,竟不吝放下你傲岸的身材來向我討要天血蓮,慕容雲歌,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台前臥立雞排瑞獸走巨石,溫馨黯然,如同保護琉璃台的衛士。而台下一潭湖水,一眼望去,清澈卻深不成測。輕風悄悄拂過如同鏡子普通的湖麵,碧波粼粼,吹散了湖麵上的寒潮,雲霧環繞,猶似蓬萊瑤池。
“唔……”花自清怔了怔,看著慕容雲歌,訥訥地問道,“不知雲歌蜜斯找我家王爺,究竟是有甚麼事?乃至這般夜寒露重地趕來?”
見她站著不動,他眼梢一挑,眼神又表示了坐位,“坐。”
遠瞭望去,歇山轉角、重簷重拱、繪畫藻井、朱門紅窗,樓閣交叉,梁棟、鬥拱、簷角彩色繪飾,美不堪收。門口金漆瑞獸麵錫環,精工詳確。牌匾上金色大字,超脫風騷,蒼勁雅骨。
抵著她的唇,納蘭修冷冷道:“你在怕甚麼?方纔許下承諾,現在就懺悔了?”
“是他?”納蘭修扯了扯唇角,聲音卻突然冷至冰穀。“一個主子?”
男人切近了她的耳際,舌尖一勾,便含住了她的耳垂,一起吻至唇瓣,緊而輕柔地覆了上去。
台上一小我,一杯酒,台下一場戲,你情我濃。遠瞭望去,她孤零零地坐在那邊,寥寂的影子斜長地拉鋸,顯得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