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你看我我看你,愣是冇一個敢走上前,看看墳坑裡的環境,最後,還是肮臟老道走了下去,他們才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人血赤、因陽而赤,鬼血青、因陰而青,當鬼血稠密得湛青如墨時,修為常常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境地。
“還冇吃飽嗎?”肮臟老道有些心驚膽顫地問道。
肮臟老道鬆了口氣,微微昂首,望向遠處,呢喃著男人們莫明其怪的話語。
“九爺……”
純墨鬼仙、赤金羅仙,身具墨血的鬼體,已經堪比赤金血液的大羅金仙。
但就在此時,竟是被棺材碎片等閒地穿越了鬼體,鬼將嘴角溢位湛青如墨的血液,生硬地回過甚,不成思議的看著那被炸開的土墳。
天搖地動,如火山發作、山洪傾泄,血月跟墳地間的‘界道’刹時崩潰,血月赤色儘退,化回潔白的新月。
在肮臟老道的眼裡,阿誰鬼將被嬰兒的手直接拉進了墳坑裡,便傳來了啃咬的聲音,竟是活活被當作了食品,被咬碎吞噬。
肮臟老道微微訝異,在鬼界的鬼將裡,能打仗到‘他’的存在,當真是鳳毛麟角,看來這條被釣起來的大魚,有夠肥的。
竟是聽懂了。
就是這絲氣味,讓鬼將的內心翻起了驚天浪滔,呈現了,竟然呈現了!
因為嬰兒的笑容,不是示好,而活生生像看到誘人的食品,想要跑上去咬上一口。
肮臟老道立即打了個冷顫,在麵對鬼將都冷酷淺笑的他,竟對這個嬰兒暴露了萬分顧忌的神采,額頭更是微微見汗。
死瘦子是走得最快的,他不像那些大漢一樣害怕,反而感覺我長得脆稚敬愛,如果不是之前那陣暴風,他早想上來捏捏我的臉頰,逗玩一番。
這對於送葬的男人來講,則顯得更加古怪,母體冇有涓滴的傷痕,那我這個嬰兒,是如何從母親的肚皮裡爬出來的?
母子安然就好。
死瘦子比肮臟老道更早一步來到了墳坑邊,昂首朝著坑裡看去,此時,我正躺在母親的肚皮上,呼呼大睡,時不時砸巴著嘴巴,像是有些意猶未儘。
“因果循環,你發下的大弘願,真的能實現嗎?”
不度日葬之事,本來就有著諸多詭異之處,今晚碰到古怪的事也很多,更何況,另有本領滔天的肮臟老道在中間,反倒是放下了心。
一個不經接生,本身就能從母體裡爬出來,出世就會雙腳站立的嬰兒,任誰見到,都會被嚇得渾身發軟。
但恰好那一絲埋冇得極深的殘魂氣味,若不是直接與其比武,底子冇法探知得了。
嬰兒的笑容冷卻,微微沾著口水的手指抽了出來,大眼睛閃動著冰冷的光彩,死死地盯著肮臟老道,大有肮臟老道不拿出食品,就把他當作食品給吃了的感受。
那小我,不是應當以身殉循環,以靈魂本源維繫著三界六道的最後齒輪,使其不致於崩潰嗎?
無數棺材的碎片,從墳裡激射而出,把鬼將的身材完整打穿,紮進了肮臟老道身前的泥土裡。
鬼將神采大變,就要跪下去的時候,身後的墳地驀地炸開!
如何能夠呈現在人間界?
鬼將,在鬼界算是一方霸主,生為人傑、鬼亦為鬼雄,舉凡鬼將,無不是生前有著大功業的人傑之流,隻要極少是從厲鬼修煉上來的。
一隻稚嫩有如嬰兒般的小手,驀地從墳坑裡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