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我會命途多舛，本來我本來就該是個死人，是嶽宸拉了我一把，把我的運氣和他的運氣緊緊地牽涉到一起。

我怠倦地躺在沙發上，可大腦卻不歇息，耳邊交叉迴盪著程仁和杜道長的話，如雷貫耳。

雖生猶死。

那些拯救之恩是他的恩賜，那些癡纏是我的酬謝。

果不其然，聽完我的話，路奇然渾厚的臉上閃現出感激之色，“感謝你，蘇曉，冇想到這類時候，竟然隻要你情願幫我的忙。”

“你如何有……？”路奇然接過了符咒，有點驚奇地望向我，“莫非是道長給你的嗎？”

屋子裡還保持著我和路奇然分開的模樣，桌椅被擺放無缺，沙發上另有路奇然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空曠而又寥寂。

“誰奉告你的？”他放開了我，冰冷中帶著怒意的話語讓我渾身不自發地一抖。

“這道護身符就當是貧道送予你的了，女施主，多少能幫你擋一劫。”臨走前，杜道長遞給了我一個折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紙。

但卻讓我活成了現在如許，每天和鬼打著交道，在陰陽間病篤掙紮，隻能完整依靠著他而活，把他當作生命裡的獨一。

我把它給裝進包裡，表情龐大地和路奇然一起走出了道觀。

“你本來陽壽早該儘了，不知為何一向被強行續了下來……”

“如何了？”耳畔傳來他的聲音，有點冰冷的嘶啞，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每個字從他的薄唇吐出，聽在我耳中，都彷彿是十仲春的鵝毛大雪。

我感覺本身現在難受極了，一股不著名的情感再胸口翻湧著，讓我有些無所適從，但又無處宣泄，隻好站起來看著大大的落地窗發楞。

他看著我，眸光深沉，像是一片波瀾澎湃的海，“因為這是號令。”

我握了握拳頭，儘量穩定住本身的心神，而後沉聲問道：“我是不是早就該死了？”

“那他和你說甚麼了？”

“你天煞孤星和殺破狼的絕命命格，本來陽壽早該儘了，不知為何一向被強行續了下來。”麵對我的迴避，杜道長皺了皺眉頭，臉上的神采諱莫如深，“好自為之，好自為之。”

我也說不清楚內心到底是個甚麼滋味，隻感覺羞憤交集，還異化著驚怒，一個本來早就該死了的人，被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邸給救了，可今後今後倒是夜夜見鬼，過得提心吊膽，隻能依靠他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