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西故語_第七章 鄉練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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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順,到時候我們一起學柴刀,看看誰最早成為村裡的第一懦夫。”浩源抓著阿順的手腕。

張育德未曾想到,早前僚歌委宛的男人,褪下褂子,拔出腰間的柴刀,便如同鬼神附體的虎狼。淩厲的刀鋒中,雄渾著一種蠻烈的靈魂,洶洶襲來,又洶洶散去。

“阿順可知那是何物?”

“這便是我們僚家的鄉練,每日訓一批懦夫,三日一換。”浩源輕聲對張育德說。

“北鬥落西南,天意?”張育德輕歎一聲,帶著阿順回返。

“先生,舅公問你是否吃得辛辣。”阿順一邊搖著扇子一邊問道。

“村裡每家每戶都要如此練習嗎?”張育德問。

“你是想用那野花椒醫治舅姥爺的風寒?”張育德笑道。

“這位便是我族叔,韋天權。我安德村第一懦夫,人中呂布。”浩源笑著先容道。

燈下麇集七八十個僚家壯漢,裸著上身,腰下穿戴廣大的黑褲,赤足、披髮、那些男人個個汗流浹背,肌肉緊繃。手中的柴刀揮動得呼呼作響,劃開一道道鋒利的風,把廣場掩映在一片刀光當中。

“這漢人不知包不包含阿順呢?”張育德撚鬚一笑。

“實在他們不肯漢人來此。”阿順對張育德悄聲道。

第七章

“此處有魚有肉,到底是經不過嘴饞。”浩源說罷,夾了幾塊燻肉。“如此熱騰的菜肴我那裡還能比及明天?”

“阿爸喝過粥後睡著啦,姆娘熬藥冇餘暇做菜。”阿順露齒一笑,那白牙竟在昏色中非常閃亮。

舅公與阿順言語了幾句,阿趁便取過葵扇,行至鍋子前,將煙霧扇削髮門去。

“呂布雖有鬼神之勇,卻乏謀少斷,不聽諍言。無德無信,三易其主而又親手殺之。逞匹夫之勇卻乏千萬人之術。”

也不知繞過了多少人舍,引很多少隻黃狗吠叫,三人來到村中廣場。廣場並無磚石鋪就,隻是乾硬一些的泥地。四角各有一盞長明的燈籠,照得廣場倒是不甚暗中。

阿順取了那黑碗,裝上飯菜又給孃親送去了。張育德向舅公舅婆施了一禮,坐在低矮的竹凳上吃了起來。

“莫非便是孫子和孫武子的用兵之術?”阿順又問。

“僚人過繼乃是平常不過的事,莫說三姓,多少人物把桂西的大族都姓了個遍。這德又是如何,莫非呂布三易其主便是失德,劉備那廝投奔儘天下諸侯卻反倒是有德?莫非漢人披在身上的那層虛假的道義就那麼首要?”他越想越不解,乾脆罷了。因而赤足飛奔,跑回家去了。

浩源走到阿順身邊,幫他把碗放進竹櫃裡,然後帶著阿順和先生出門去了。

“好薑!”張育德不由歎道。隻見那阿順的舅婆又取出世蒜、桂皮、山黃皮等物,研磨碎了,燒熱鍋子,取過韋家送來的肥燻肉煉出些許油脂,然後把那些辛辣的香料倒入鍋子裡。

阿順走回房內,盛了飯吃了起來。看來也是餓極,夾起幾塊魚肉便大口大口扒著飯,吃得甚是苦澀。

“也不知阿哥見著阿媽冇有。”浩源望著漫天的星鬥,用葵扇扇著風。

“是浩源小店主,不知老爺有何需求?”張育德自語。

“天然是有,隻是山裡的野花椒固然難尋,倒比種栽之物辛麻數倍。”

“僚家少年到了十三四歲便可打造柴刀,是時便需農閒之日的晚間到此練習柴刀戰法。一向到本身的娃兒也生了孩子。”浩源有些戀慕地看著麵前的那些壯漢,他也想固執鋒利的柴刀,揮動長空,殺儘豺狼豺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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