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九舞心中一驚,下認識地後退幾步。
她此時彷彿已經夢醒了。
“爹,對不起……”心中雖是迷惑,她卻悲從中來,下認識地報歉,眼淚撲簌撲簌地滑落。
走著走著,她認識到一件更加詭異的事情――不管她走得快與慢,都冇法更快地收縮他們之間間隔,她彷彿是……始終逗留在原地。
她被林輕柔鞭打的渾身是傷,連手臂都抬不起,如何起家為他開門?
想到這,她快速地蒲伏在地用力向後一翻,可巧身後恰好是一個向下的斜坡,這麼一翻竟然滾得停不下來了。
看著半空誹謗痕班駁的玉臂,她又試著動體味纜子,不免心生迷惑。
她不但莫名其妙地進入了夢境,還又在夢中的不異地點見到了不異的人。
此時平空呈現在她麵前的,恰是她最在乎,最恭敬,卻也最有力麵對的人――她的爹爹,林青雲。
夜澈黑髮束起,劍眉星目,毫無瑕疵的臉頰白得發寒,微微勾起的薄唇卻紅得明麗。此等冷峻又精美的長相,也隻要他能把握得如此魅惑民氣了吧。
阮九舞神情一愣,順著聲響機器地望向門口,過了半晌才心中瞭然――本來那夢境中的鐘聲竟是有人在拍門。
“阮九舞,開門。”夜澈毫無溫度的聲音隔著木門傳來,如號令來臨在她的耳旁。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竄改,阮九舞彷彿認識到了甚麼,不住地搖著頭,向“他”大喊道:“你走快點啊!”
那是賜賚她生命的爹爹啊,為何連在夢境中都這麼討厭她?
想到這,她下認識地抬了抬手臂。
她所處的位置還是逆光,還是看不清“他”的麵貌,卻模糊瞥見“他”伸出了一隻手。
“你活了十六年了,也該去陪你娘了,”林青雲從懷裡取出一個茶青色瓷瓶,陰邪地一笑,“很快就疇昔,很快……哈哈哈哈!”
見林青雲冇追上來,她才緩緩站起家,心中既鬆了一口氣又有些泛疼。
“咚!咚!”
這回她更加肯定“他”就是前次夢境中的那小我,阿誰她莫名想靠近的人。前次還冇來得及抓住那雙手,她就被月和喚醒了,此次或答應以彌補遺憾!
前次做夢被月和的喊聲打斷,此次又被拍門聲打斷,也不知都是偶合,還是冥冥當中必定好的。
麵對爹爹,她在實際中已經寒微至極,現在在夢中也是惶恐至此,還真是哀思。
她健忘了抵擋,震驚地看著麵前凶神惡煞的林青雲――
這時,在斜坡頂端俄然呈現了一道人影,因為逆光的乾係,她看不清那人的麵貌,卻能夠清楚地感遭到“他”在望著本身。
是爹爹嗎?
莫非,她在反覆經曆不異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