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玉溪真人怨有所指,那周不勞也不會客氣,現在不但有五品符師和百川書院的分量,玉溪真人真想動他,還得看看這是在誰的地盤。
再進數十步,坦而寬之,豁然開暢。
她魂戒中取出一盒螢白粉末,抬手重撚一指,緩緩撒到那小草上。
玉潤庭擁山懷水、鐘靈毓秀,固然離鏡玄瑤池甚遠,但也不失為一塊風水寶地。
水廊兩側,則是諸多亭台樓閣。
“不瞞閱澗真人,言某這裡有一味極其貴重的上品藥材,想托真人將其煉製成丹。”
周不勞取出一盒平平無奇的木匣,將其呈到案桌上,沉聲道:
可謂是:清庭垂楓,溪柳訂交。
“你!”
閱澗真人頭也不抬,搗弄著藥草:“不必多禮,所來何事?”
那人的指尖在山間流水中起落,如魚兒般真假幻變,潛躍無常。
周不勞充耳不聞,一步踏出。
不過周不勞最早見的,不是玉露真人或是雨潤庭裡的主事,而是前來服丹養傷的玉溪真人。
內院與外邊並無不同,隻不過一踏進門檻便就聽到一陣悠遠的韻律,但是門檻以外倒是聽不到半點聲音。
好似不近不遠處,有人操琴低吟。
“擅闖雨潤庭,非論何人,我都有權將之當場滅殺。”玉溪真人冷哼一聲,“你若再往前踏出半步,我就叫你血灑當場。”
閱澗真人,乃是燭陽國中獨一的六品煉丹師,坐擁整座雨潤福地,固然與玉露閣明麵上是相互交好,但故意民氣知肚明,玉露閣不過是雨潤庭的從屬宗門罷了。
“周不勞?”玉溪真人蹙眉,臉上暴露毫不粉飾的歹意,“誰準你進雨潤庭的?”
間或異化天井的鹿鳴和鳥叫,真是好不動聽。
“此乃離原草。”
“道友請隨我來。”
最為奇妙的是,每一座亭台頂上,都有雨水傾泄四方,好似水晶珠簾逶迤流落,另有的臨水閣道是由蓮葉鋪成的,踏上去還會漾起一圈波紋,不過周不勞腳下仍然是踏結結實的感受。
浮光幽幽燃起,彷彿野火生,冇有半分獨特之處。
魂壓突然開釋,直衝周不勞,而他隻是原地不動,言語淡然:
“夫子如果不信,大可驗驗這離原草的草靈。”
怨毒目光如芒在背,周不勞毫不在乎,兜兜轉轉就走到庭主府。
這清心養神的曲調,好似在那裡聽過,周不勞無端生出幾分閒適,潮息失衡的感受平複了很多,心中也冇了火急和暴躁感,法度垂垂放緩下來,細細聆聽這可貴的琴音。
隻不過麵前這一株小草,未免過分平常了一些,哪怕五百年的離原草,她也能一眼看破,如果麵前這珠小草,真是離原草,那孕靈年份,該是極其可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