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風俄然想起方纔展懷還說太高家出身草澤，她問道：“那麼高家在冇有參軍之前是做甚麼的，我是說他們是不是關外的世家大族？”

有些事情，隻要宗子才氣曉得。

展懷道：“三哥也是在我爹和我大哥那邊偶爾曉得的，我問過我娘，她說祖上的事情連她也不清楚，但是我大哥必定曉得，因為我跑去問他的時候，他把我倒掛在演武廳裡，整整兩個時候才放我下來，我的眼睛都紅了，從那今後我再也不敢問他了。”

展懷笑著拍拍霍柔風的腦袋，道：“一看你就是從小長在江南的，關外和江南不一樣，那邊民風驃悍，再加上常有韃子出冇，關外十小我裡也找不出一個讀書人，即便有世家，也是練武的世家。”

那件官服固然遵循霍柔風的身材修改過，但是穿在她身上，仍然很風趣，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子，特彆是那頂官帽，霍柔風仰起腦袋，官帽的前沿就滑下來，擋住她的眼睛，她咯咯地笑了起來，問采芹：“一會兒你們記取幫爺扶著帽子，叩首的時候彆把帽子磕掉了。”

提及來真是狼狽，幸虧小九冇有笑話他。

“香案已經備好了，九爺，您快點起來，還要對著紫禁城方向叩拜呢。”采芹邊說，邊把霍柔風從被窩裡揪了出來，輕車熟路。

霍柔風不但冇有笑，反而憐憫地拍拍展懷的肩膀：“彆急，等你長大了就好了。”

霍柔風嘻嘻一笑：“忘不了，一會兒你去灶上說一聲，讓他們籌辦籌辦。”

展懷哈哈大笑：“甚麼門派啊，你是聽平話的聽多了吧，高家是匪賊出身。”

霍柔風哼了一聲，站起家來，湊到他的耳邊大聲說道：“我是問你高家也是練武的世家嗎？哪個門派的？”

母親如果見到嬌憨敬愛的小九，必然會很喜好吧。

霍柔風打個哈欠，問展懷：“快天亮了嗎？我困了。”

霍柔風扁扁嘴，她被從一個院子抱到另一個院子，中間還要穿過幾道門，她竟然一點兒也不曉得。

展懷的耳朵立即紅了，趕緊起家，又看一眼已經完整閉上眼睛的霍柔風，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展懷隻好裝傻，摸摸耳朵：“啊？你說的甚麼？我冇聽清。”

展懷搖點頭：“這個我就不曉得了，福建冇有平話的。”

霍柔風打個哈欠，這纔想起展懷來，她問道：“楊公子呢？”

母親曾經說過，如果她能有個女兒，就當花朵似的嬌養起來，可惜母親生了五個兒子以後，便再也冇有暢懷，是以常常對親戚家的女兒便格外的好，那些隔著房頭的侄女、外甥女，每次來給她存候，都能得了很多好東西。

次日，霍柔風醒來時，發明她躺在本身屋裡，采芹奉告她，客房的地龍不敷和緩，因而睡到半夜劉嬤嬤用被子把她裹了抱返來了。

霍柔風卻已經心存神馳，她用手托著精美的下巴，自言自語：“我曉得有人從關外販馬，還到關外收人蔘，關外有馬估客另有參客，對了，我聽畢先生說，關外的雪在齊腰深，騎馬都不斷，要想走得快，出門要坐雪扒犁。”

“畢先生不是平話的，他是寫書的。”霍柔風改正。

展懷道：“你是陪著我守歲的，你如果困了就睡吧，不消真的陪我到天亮。”

霍九爺熟諳江湖各大門派，就連暗語都能倒背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