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風這纔想起來,展懷或許真是病了,她衝青墨使個眼色,青墨回身出去,冇過一會兒,灶上便送來了熱騰騰的薑湯,但是展懷和宋鬆卻都還冇有返來。
小韓大夫又道:“隻是不知這位楊公子的病根是因何物所起,門生問了兩句,那兩位小娘子三緘其口,門生擔憂楊公子再颳風疹,想讓他到屋子裡安息,他們也執意不肯,想來這位楊公子先前病發時,便是在通風之處,至於這病的本源,他們也是曉得的。”
說完,她走到小韓大夫身上叮囑幾句,便一副冇心冇肺的模樣,和宋家兄弟走了。
而這些對於霍九而言,都是理所該當的小事。
說完,便帶著本身的小廝走了出去。
霍柔風已然平靜下來,甚麼過病氣啊,清楚就是展懷有隱疾,他身邊那兩個女子擔憂暴露馬腳,這才把她給隔開。
展懷病得太可駭了,她可不想染上病氣。
霍柔風蹙眉,韓家世代行醫,小韓大夫的祖父因給一名病入膏荒的病人診治,反被訛上,是以吃了官司,是霍老太爺花重金將他贖出,並讓他住到霍家,又出銀子給他重開醫館,但是老韓大夫已經心灰意懶,回絕了霍老太爺的美意,從而後用心致誌幫著霍家創辦了第一家四時堂藥店。
難怪他身邊的人這般謹慎。
花三娘輕聲說道:“我家公子有恙,霍九爺金貴,還請退避一二,以免被過了病氣。”
霍柔風忽發奇想,又問道:“這類病有冇有遺傳的?”
因為霍九要來莊子裡小住,霍家便重新補葺了整座莊子,又在湖底打上樁子,把湖麵圈起來,不說彆的,隻是修莊子和圈湖,少說也有十萬兩的花消。
難怪在聽風望月亭裡,她方纔靠近,那兩名女子便把她隔開,並非是擔憂她會過了病氣,而是怕展懷聞到花露的味道病得更重。
展家一門武將,這個展懷固然幼年,但是今後也是要帶兵兵戈的,如果被人曉得他有這個病,免不得會有一番費事了。
他在心底歎了口氣,他像霍九這麼大的時候,為了一身新衣裳就能歡暢得睡不著覺。
出瞭如許的事,宋家兄弟也冇有來由再留下來,霍柔風說他日再聚,他們便早早出了莊子。
宋申心中暗喜,看來這一千五百兩的束脩還是值得的,霍九和他靠近了很多。
霍柔風則已經蹦蹦跳跳地跑到展懷麵前,踮起腳尖去看展懷的臉,展懷的眼睛、鼻子都是又紅又腫,若非他還穿戴那身又短又窄的衣裳,霍柔風幾近認不出他來了。
宋申不由得又想起霍家圈起的那片湖麵,倒不是霍家有多麼講究,但從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上便能看出,霍九在霍家的確是傳說中的寶貝疙瘩。
宋家也是年年翻修,可也隻限於家裡的老宅,像霍家這類遠在鄉間的莊子,大多五六年纔會補葺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