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柔風是霍老爺獨一的兒子,是霍大娘子的弟弟,她想要查帳,永豐號上高低下隻能勸卻不能禁止。
霍九點頭:“我是想找座庵堂為姐姐祈福,我去過萬華寺,還覺得萬華寺四周有庵堂呢。”
不過他倒是提示了霍柔風,她問道:“無錫城裡冇有人家在陝西有買賣吧?”
崔大掌櫃一怔,隨即笑道:“九爺,我是在櫃上的,不是老爺身邊的人,這類事情我怎會曉得?”
又是趙家?
宋申感覺明天的霍九有些奇特,便問道:“九弟,你在萬華寺見過庵堂嗎?”
三人同坐在馬車裡,見霍九一改昔日說談笑笑的模樣,單獨望向窗外一言不發,宋申便對她說道:“二伯父和我父親傳聞你要幫忙梅樹嶺的人,全都嘉獎你呢,說你大仁大義,有孟嘗之風。”
霍柔風看著他嗬嗬嘲笑,崔大掌櫃這才發明,本來小孩子嘲笑起來也挺磣人的。
霍柔風根基已能必定,展懷此次的目標必然是和趙家有乾係。
“那你們聽冇傳聞過,萬華寺後山有座庵堂?”霍柔風問道。
宋鬆則道:“我們比你年長,當時已經跟上先生讀書了,平時要讀四書五經,還要學著籌算盤看帳本,冇偶然候出來坐客。”
崔大掌櫃內心倒是咯登一下,他問道:“九爺,您是在萬華寺裡傳聞的?”
崔大掌櫃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九爺啊,話可不能胡說,我天大的膽量,也不會做出這類事來。再說我是大掌櫃不假,可另有帳房,有各間鋪子的掌櫃,一萬兩啊,這可不是小數量,如果真有這筆開支,大娘子也定會曉得。”
“我爹過世以後,是崔大掌櫃每年從帳上挪出一萬兩銀子,悄悄送到萬華寺的,對吧?”她冷不丁地問道。
霍柔風上高低下打量他幾眼,甚麼都冇有說。
但是霍老爺死在陝西的人,很多人全都曉得,是以宋申纔有此一問。
霍家暮年在陝西隻要兩間茶葉行和兩間布行,厥後父親死在陝西,她也隻曉得是去看買賣,這幾年姐姐把買賣的重心從江南轉向都城,霍家在陝西的買賣並冇有持續生長。
崔大掌櫃頭疼愈裂,好一會兒才道:“九爺,老爺過世以後,我的確是每年給萬華寺送一萬兩銀子,但是這筆銀子並非出自公帳,而是早大哥爺給太太在錫山購置的財產,太太孃家冇有親人了,她過世後,老爺便把這些財產交我打理,這些是冇在嫁奩冊子裡的,老爺說今後全都留給大娘子,厥後老爺也歸天了,我冇有體例,便動用了太太的私產。”
阿誰庵堂藏得公然很深,除了長年住在山下的百姓以外,內裡的人確切不曉得。
方纔她在看信的時候,總能感遭到姐姐的話有些非常。姐姐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固然榮王反了,但是陝西離江南尚遠,冇有一兩年也打不過來,姐姐不是足不出戶的內閣婦人,她見多識廣,沉著沉著,又怎會在這件事上一變態態?
“庵堂?”宋鬆想了想,道,“冇有,家母吃齋唸佛,偶爾也會到庵堂小住,如果萬華寺後山有庵堂,我不會冇有傳聞過。”
“我小時候來無錫的時候,如何冇有見過你們?”她問道。
而她還是個十一歲的小孩子,她如果真要鬨起來,誰能勸得住。
霍柔風高低打量著崔大掌櫃,越來他越像一隻老狐狸,這隻老狐狸跟著父親幾十年,早就成精了。